满屋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一手医术震惊了。
陈玉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若雪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异样。
只有陈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好医术。」他缓缓开口,「现在,可以给老夫治病了吗?」
我收起银针,语气平淡。
「可以。不过,我治病有三个规矩。」
「一,诊治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二,我开的药方,必须无条件遵从。」
「三,我的诊金,很高。」
陈威盯着我。
「多高?」
我伸出一根手指。
「将军府一半的家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你疯了!」陈玉薇尖叫出声,「你这是趁火打劫!」
陈若雪也皱起了眉,显然觉得我的要求太过分。
陈威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脸上的面具看穿。
良久,他嘶哑地笑了。
「好,老夫答应你。只要你能治好我,将军府一半的家产,就是你的。」
他比谁都清楚,命,比钱重要。
更何况,他未必会给。
我心中了然。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陈威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但还是点了点头。
「拿笔墨来!」
字据很快立好,一式两份。
我收起其中一份,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今日起,这个院子由我接管。每日午时,我会亲自为将军施针,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陈玉薇。
她气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
接下来几日,我开始为陈威治疗。
每日施针,辅以汤药。
他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这让陈家上下对我再无怀疑,态度也愈发恭敬。
陈若雪时常会来我院中坐坐,名为探望,实为打探。
她对我,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灵枢神医,」她状似无意地问,「不知师承何处?」
「家师闲云野鹤,不足挂齿。」
「那神医的家人呢?可还在世?」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我自幼孤苦,无父无母。」
陈若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我心中冷笑。
又过了几日,陈威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将军府上下喜气洋洋。
只有陈玉薇,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她总觉得我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天,她端着一碗燕窝羹来到我房里。
「灵枢神医,辛苦了。这是玉薇亲手为您炖的,补补身子。」
她笑得温婉可人。
我接过燕窝,放在鼻尖轻嗅。
里面,加了「忘忧草」。
一种能让人精神恍惚,吐露真言的迷药。
她想套我的话。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有劳玉薇小姐了。」
我当着她的面,将那碗燕窝一饮而尽。
陈玉薇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她在我对面坐下,开始旁敲侧击。
「神医的医术如此高超,想必年少时吃了不少苦吧?」
我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仿佛药效发作。
「是啊……很苦……」
「那神医……还记得自己的家乡吗?」
我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记得了……只记得……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