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小雅：赌上一切的抗锈之战
废弃医院的急救室里，灯忽明忽暗，照得墙上的锈迹像爬动的虫子。我（苏黎）跪在地上，膝盖硌着冰凉的瓷砖，早没了知觉，只有左手传来的灼痛感越来越强 —— 那是我身体里 “抗锈能量” 快用完的信号。小雅躺在旁边的手术台上，胸口还在渗血，一道褐色的锈痕正慢慢往她心脏爬，看得我心揪成一团。
“苏姐…… 别救了……” 小雅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她的嘴唇泛着灰，手轻轻勾着我的袖口，指甲缝里还沾着贫民窟屋顶的灰，“我听说…… 刚果的卡玛还在等你…… 阿米莎的面罩也还在贫民窟等着……”
“不许说傻话！” 我打断她，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去南极看粉色的雪，要把你画的雪花贴在摩天轮上，你不能反悔。”
我伸手摸急救包，里面只剩三袋空血袋，袋口的封条都被锈蚀了 —— 这是程野凌晨偷偷从 “抗锈站” 拿的，他说这里面的 “抗锈血” 能救小雅，但每用一袋，我身体里的抗锈能量就会少一截。可我没得选，小雅是在我最惨的时候拉我一把的人。
还记得 17 岁那年，我从镇上逃出来，蹲在贫民窟的垃圾场啃发霉的面包，是小雅把半瓶矿泉水递到我手里，说 “姐姐，这个给你，我不渴”；冬天的时候，她把唯一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冻得嘴唇发紫；她还会用捡来的蜡笔，在铁皮屋墙上画粉色的雪花，说 “苏姐，等我们有钱了，就去南极，那里的雪都是这个颜色”。
现在，我怎么能看着她变成一堆锈渣？
我咬开第四袋血的封条，针头扎进小雅静脉的瞬间，左手突然抽痛起来。口袋里的 “能量监测仪” 滑出来，屏幕上的数字从 6% 跳到 5%，红灯闪得像救命的信号。我低头看左手，褐色的锈斑已经爬过手肘，皮肤硬得像铁皮，轻轻一碰就疼。
“苏黎！你疯了吗？” 程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能量低于 5% 会失控的！上次你为了救流浪汉，半条街的汽车都锈成了沙子，这次你想让小雅和医院一起没了吗？”
对讲机被我扔在地上，机身磕在铁床上，电池盖滚到小雅枕头边。我想起三小时前，程野在监控室给我看的纸条，上面写着 “救小雅要耗掉你很多能量，不值得，还有更多人需要你”。可他没见过小雅为了给我偷抗锈血，被保安打得浑身是伤；没见过她躺在病床上，还担心我饿肚子，让丽塔给我带烤红薯。这些不是 “值得不值得”，是我必须做的事。
我的左手越来越烫，锈粒从皮肤里渗出来，落在手术台上，把不锈钢镊子都锈成了褐色粉末。监测仪的警报声尖得像哭，我伸手按住它，却看见数字跳到 4%。突然，脑子里的记忆像被水冲过的画，变得模糊 —— 江燃教我骑自行车的画面没了颜色，他说 “刹车要捏后闸” 的声音也只剩断断续续的杂音，最后连他穿的白衬衫都变成了灰色，只剩 “江燃” 两个字飘在脑子里。
我知道，这是能量不够的代价 —— 每少 1% 能量，就会忘一段和 “爱” 有关的事。可我不能停，只要小雅能活，就算忘了所有人，我也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