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我,和她母亲,以及她母亲身边的梁宇之间来回移动。
姚金兰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她拍了拍时悦的肩膀:“悦悦,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和小宇打电话都没人接,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时悦的视线最终落在我身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我还没开口,梁宇已经抢先一步,声音里带着哭腔:“悦悦,我好害怕。江辰哥他,他一直跟着我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他躲在姚金兰的身后,眼眶隐忍发红,看起受了天大的委屈。
时悦立刻信了。
她上前一步,挡在梁宇面前,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失望眼神看着我。
“江辰,我以为你提分手只是一时之气,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跟踪?骚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时悦,你看清楚,他搂着的是谁。”
时悦顺着我的话看向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梁宇,脸上全是困惑。
“小宇身体不好,我妈顺路送他来机场检查,有什么问题吗?”
姚金兰适时开口,语气沉稳:“是啊,悦悦。小宇的病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江辰先生可能对你们分手的事还有些误会,情绪激动了一些。”
她三言两语,就把我的质问定性为“情绪激动”。
“误会?”我重复着这两个字,“你管这个叫误会?”
“够了!”时悦低喝一声,“江辰,你闹够了没有?小宇还病着,你非要在这里刺激他吗?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好?”
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闷得发慌。
七夕那天,她给我转0.52,说那笔钱是给梁宇的救命钱。
她说,她对梁宇只剩下同情和责任。
她说,她爱的人是我。
现在,她为了这个“生病的初恋”,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
周围的旅客开始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在公共场合吵。”
“那男孩看着挺可怜的,另一个也太咄咄逼人了。”
我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恶人。
“时悦,”我平静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兴趣管你的闲事。我今天来机场,是为了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时悦愣住了。
“对,我辞职了。”我说,“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我拉起行李箱,准备绕开他们。
时悦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就因为我给小宇转了钱,你就要闹到这个地步?辞职,离开?江辰,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她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和不耐烦。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解释过了,那笔钱是救命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梁宇在一旁幽幽地开口:“悦悦,你别怪江辰哥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生病,你们也不会吵架。我,我还是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他说着,就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苍白。
“小宇!”时悦立刻松开我,紧张地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姚金兰也满脸关切:“快,我们赶紧去医院。”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场滑稽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