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风很大，吹起我的校服裙摆，猎猎作响。
我没有骂他，也没有哭。
我只是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拍在了他手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
“我知道你晚上在‘魅影’酒吧后厨洗盘子，是为了还你爸欠下的高利贷。”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密码是你生日。拿着，以后不许再去那种地方，给我好好学习。”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秦烈最脆弱、最敏感的自尊心上。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那张银行卡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双眼赤红地瞪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对我低吼：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调查我？”
“我秦烈就算死在外面，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我知道会这样。
上一世，他那身宁折不弯的骄傲和骨气，既成就了他，也最终毁灭了他。
我也知道，他手腕上那些细小的、陈旧的烫伤，根本不是打架留下的，而是在后厨被热油溅到的痕迹。
我弯腰，平静地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放回自己的口袋。
再抬起头时，我脸上的温和消失得一干二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好，有骨气是吧？”
“那我们就换个方式。”
我毫无预兆地猛一发力，将他狠狠推到天台冰冷的墙壁上。
故技重施。
我再次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没有了第一次的试探和宣告。
只有惩罚，和被他激起的怒火。
我甚至在他没有防备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一丝咸腥的血味。
吻毕，我们都在剧烈地喘息。
我盯着他那双写满了震惊、愤怒和屈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宣布我的新规则。
“秦烈，你选。”
“要么，拿着这笔钱，从此以后好好学习，考个像样的大学。”
“要么……”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膛，冷酷地说道：
“从今天起，你每考砸一门，我就在这里，在这全校都能看到的天台上，亲你一次。”
“直到你考及格为止。”
“你希望我们成为全校的‘名人’吗？自己选！”
他被我死死地逼在墙角，退无可退。
是屈服于这种极致的羞辱，还是彻底爆发，不顾一切地推开我？
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胸口剧烈地起伏，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挣扎和动摇。
03
秦烈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他大概无法想象，被我在全校师生众目睽睽之下，一次又一次亲吻的场景。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的学习态度，终于有了微妙的转变。
从一开始的完全不听，到偶尔会皱着眉，看几眼我摊开在他面前的课本。
终于，在一次晚自习。
周围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他用笔头，轻轻戳了戳我的胳膊。
我转过头。
他压低了声音，眼神飘忽，极其别扭地指着一道物理题。
“喂，这里……为什么是这个公式？”
声音很小，带着一丝不情不愿的僵硬。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