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兄妹情，是不是太过了？
徐婉婉半夜三点会因为做噩梦给顾言琛打电话，一聊就是两个小时。
顾言琛出差，给她带的礼物永远比给我的用心。
徐婉婉会穿着顾言琛的衬衫在他家晃悠，美其名曰“借穿一下哥哥的衣服有安全感”。
我抗议过。
顾言琛却说：“小夏，婉婉她父母早逝，我答应过叔叔要照顾她。她只是把我当哥哥，你别那么小心眼。”
我小心眼吗？
上个月我急性阑尾炎住院，疼得死去活来。
顾言琛来医院签了字，转身就走。
因为徐婉婉打电话说她家里的猫丢了，她很着急。
他为了她的猫，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的手术室外。
这些事像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上。
今天，是最后一根。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恍惚地走着，没注意到路口的红灯。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阵天旋地转，剧痛从腹部传来。
我倒在地上，血混着雨水，在我身下蔓延开来。
好冷。
也好疼。
失去意识前，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顾言琛，我们完了。
2
我醒来时，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病房里空无一人。
我挣扎着坐起来，护士走了进来。
“你醒了？你丈夫刚走。”
“刚走？”我声音沙哑。
“是啊，他说公司有急事。你这次真是命大，轻微脑震荡，加上……流产了。”
流产？
我猛地僵住，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我怀孕了？
我本来打算在纪念日晚上告诉他的。
这是一个惊喜。
现在，惊喜没了。
孩子也没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下来。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门被推开，顾言琛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是徐婉婉最喜欢用的那款“事后清晨”。
他看到我脸上的泪痕，皱了皱眉。
“醒了？怎么哭了，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顾言琛，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愣了一下，表情有些错愕。
“孩子？你怀孕了？”
“是啊，我本来想在纪念日给你个惊喜。”我笑得凄凉，“现在，惊喜没了。”
顾言琛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走到我床边，想伸手碰我。
我偏头躲开。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小夏，对不起。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你别太难过。”
他的安慰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我心上。
“你昨晚去哪了？”我问。
“我不是说了吗，婉婉她失恋了，情绪崩溃。我送她回家，她一直拉着我不让走，我……”
“所以你陪了她一整夜？”
“她喝多了，吐得到处都是，我帮她收拾了一下，后来太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顾言琛解释道，语气里甚至有一丝邀功的意味，“我一早醒来就赶过来了。”
我看着他衬衫领口那抹若有若无的口红印。
心彻底死了。
“顾言琛，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
他皱眉：“林夏，你又在闹什么？我知道你流产了心情不好，但别把气撒在我身上。婉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