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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攥着孕检单在餐厅等了顾言琛三个小时。
等来的却不是他，而是一场车祸。
我在医院醒来，孩子没了。
他姗姗来迟，身上带着白月光的香水味，皱眉指责我：“林夏，你能不能懂事点？别因为流产了就无理取闹。”
那一刻，我看着他衬衫上的口红印，笑了。
我拔掉针头，平静地通知他：“顾言琛，我们离婚吧。”
……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坐在法式餐厅的落地窗边。
窗外下着雨，霓虹灯的光在水雾里晕开，像我模糊的视线。
桌对面的位置空着。
牛排已经冷透了，红酒也醒过了头。
我第八次看手机，屏幕上依然是干净的聊天界面。
顾言琛没有回消息。
我给他发的消息停留在三个小时前：“我到了，等你。”
晚上九点半，餐厅快要打烊了。
侍应生走过来，带着歉意的微笑：“林小姐，您先生今晚还过来吗？”
我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可能，堵在路上了。”
侍应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给我续了一杯温水。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顾言琛的电话。
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很吵，夹杂着女人的笑声。
“喂，小夏？”顾言琛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猛地攥紧。
“言琛，是我。”
“哦，有事吗？我这边忙。”他语气敷衍。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你忘了吗？”我尽量让声音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抱歉，我真忘了。婉婉这边出了点事，我走不开。”
婉婉，徐婉婉。
顾言琛的“好妹妹”，他的青梅竹马，他口中那个需要保护的“家人”。
“她又怎么了？”我声音发冷。
“她和男朋友吵架，喝多了，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得陪着她。”顾言琛理所当然地说。
“顾言琛，我在‘星夜’等你三个小时了。”
“林夏，你能不能懂事点？”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婉婉现在一个人很危险，你只是在餐厅等我而已。纪念日哪天不能过？”
“她男朋友呢？”
“分了！所以她才难受。行了，别无理取闹了，我现在没空哄你。”
“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懂事，无理取闹。
这三年，我听了太多次这样的话。
我叫来侍应生结了账。
走出餐厅，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冷风夹着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我没有带伞，顾言琛说好会来接我的。
我站在路边试图打车，可已经快十点，又是暴雨，根本没有空车。
我沿着街道慢慢走，身上那件为了纪念日特意买的长裙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冷得我直发抖。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顾言琛也曾温柔地叫我“小夏”，会在我生理期时给我煮红糖水，会记得我的每一个喜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徐婉婉回国之后。
徐婉婉是顾言琛父亲战友的女儿，从小寄养在顾家。
他们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同。
我告诉自己要大度，要理解他们的“兄妹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