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我们已经去你的公寓检查过了。”女警开口,声音尽量柔和,“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门窗都完好。衣柜里也没有任何人躲藏的迹象。”
“但那泥渍...”
“我们已经取样,会送交检验。”小张接话,“但说实话,这种程度的痕迹,也可能是不小心从哪里带来的。你说你最近工作压力很大,经常熬夜?”
林薇感到一阵无力。她又回到了原点,被贴上了“压力过大产生幻觉”的标签。警察承诺会加强她所在小区的夜间巡逻,但暗示她最好去看看医生。
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公寓里一切如常,甚至过于正常——床铺被警察整理过,那点泥渍也被取样带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有些事情就是不一样了。
林薇站在卧室门口,迟迟不敢踏入。阳光开始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 suddenly变得陌生而充满威胁。
她最终没有睡回床上,而是在沙发上凑合了几小时,睡得极不安稳,任何细微声响都会让她惊醒。
第二天,林薇请了假。警察的怀疑反而激起了她的倔强——如果没人相信她,她就自己找出证据。
她开始系统地检查公寓的每一个角落,这次不再是一瞥而过,而是用放大镜般的注意力审视一切。
结果令人心惊。
厨房里,她确认前一天还剩四片的吐司现在只剩三片,包装袋的折叠方式也与她的习惯不同。浴室排水口有几根明显不是她发色的深棕色短发。书架上的几本书被抽出一小截,仿佛有人翻阅过却没能完全推回原处。
最令人不安的是,她在家中多个地方闻到那种若有若无的铁锈混合土壤的气息,有时还夹杂着一丝陌生的古龙水味。气味很淡,开窗通风一会儿就散了,但总会在不经意间重新出现。
“不是我疯了,”林薇对着空荡的客厅喃喃自语,“真的有人进来过。”
接下来的三天,她假装一切正常,但暗地里开始布网。她买了两套微型摄像头,一套明显安装在卧室显眼处,另一套则极其隐蔽——一个藏在空调排气口,对准整张床;另一个伪装成充电头,插在床对面的插座上。
她还悄悄更换了门锁,加装了链条锁和报警器。每晚临睡前,她会在门窗把手和地板上薄薄撒上一层婴儿爽身粉,肉眼几乎看不见,但能留下任何接触的痕迹。
第一天晚上,相安无事。林薇几乎要怀疑自己确实疯了。
第二天凌晨,她被卧室里的一声轻微响动惊醒。她屏住呼吸倾听,却再无声响。早晨检查,发现门边的爽身粉上有半枚模糊的脚印。
第三天,她决定不睡。吞下两杯特浓咖啡,她蜷缩在客厅角落,笔记本电脑连接着隐藏摄像头的实时画面。卧室门虚掩着,她能直接看到床的一部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凌晨两点,三点...四点时分,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笔记本电脑上,卧室的画面动了。
林薇瞬间清醒,心脏狂跳着几乎要冲出胸腔。她凑近屏幕,眼睛死死盯住画面。
一开始什么也没有。然后,床底——她的床底——似乎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