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当众与我断绝关系、五年不闻不问、沦落到扫大街的男人,为什么会在垃圾车里,藏着我这五年来所有的消息?
“病人需要立刻手术!家属!陈无念的家属在吗?”护士急促的喊声传来。
我冲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臂,语无伦次:“医生!救他!无论如何救他!多少钱我都出!他……他不能死!”
我还有很多话没问他!很多事没弄清楚!
医生看着我瞬间失态的样子,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但……他的身体基础太差了,人工心脏也到了极限。你们家属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不。
我还没报复够!我还没让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我还没亲口问他后不后悔!
他怎么可以死?
手术室的灯亮起,刺目的红。
我靠在墙上,慢慢地滑坐到地上,冰冷的地面透过衣料传来寒意。我抱紧双臂,却止不住一阵阵剧烈的颤抖。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
他端起断亲酒时,那双冰冷无波的眼睛。
他佝偻着腰,在雨里沉默扫街的背影。
他蹲在地上,用袖子固执地擦拭红酒渍的卑微。
他躺在绿化带里,满脸是血,奄奄一息。
还有那辆破旧的垃圾车里,塞得满满的,我五年来所有的剪报……
冰冷与卑微,决绝与关注,恨意与……那被摩挲得发黄的剪报边角……
碎片疯狂地旋转,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孙万山带着几个人,面色焦急地匆匆赶来,一副关切模样:“莫寒?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陈董出事了?哎呀,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我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
孙万山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假惺惺地叹气:“唉,陈老哥也是可怜人。当年为了集团,不得已啊……牺牲太大了……”
“牺牲?”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孙万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压低了声音,仿佛在透露什么惊天秘密:“莫寒,有些事情,本来你父亲不让我说……但事到如今……你以为华美当年为什么能拿到那笔续命的三百亿注资?又为什么偏偏在你父亲和你断绝关系之后?”
他顿了顿,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