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陈瀚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小杨猛地回头，看见徐智正举着一个奇特的仪器扫描核心，脸上不再是平日的狂热，而是一种罕见的、凝重的恐惧，“系统被感染了。某种东西……利用了我们打开的能量通道……”
“远古之声……”张建军脸色惨白，“知识库提到过的……宇宙背景噪音里的寄生意识……”
黑色剪影在核心中扭动，多重音轨的恐怖混合声直接碾压着他们的意识：“……同化……扩展……沉默……”
洞穴开始剧烈震动，岩顶落下碎石。
“自毁程序！”徐智咬牙，“必须启动！在它完全控制节点之前！”
“那陈教授……”小杨急道。
“他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和系统部分融合了！现在那里面的，只是被污染的残影！”徐智吼着，手指飞快地在仪器上操作。
“不行！”张建军拦住他，“自毁会彻底毁掉系统！这是我们理解宇宙、理解自身的唯一钥匙！”
“活着才有资格理解！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小杨掌心的晶体猛地爆发出灼目的白光！一股庞大的、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意识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不是攻击，是连接。他看到了地球亿万年生命演化的画卷，看到了星空深处闪烁的友好信号，也看到了一个朦胧的、由无数生命信息构成的初生意念正在艰难地抵抗着那股外来的冰冷侵蚀。
“它需要帮助……”小杨脱口而出，自己都震惊于话语的含义，“不是毁灭……是净化……”
张建军和徐智惊愕地看向他。
“怎么净化？”张建军急切地问。
小杨闭上眼，努力解读着那汹涌的信息流：“网络……节点……需要同步……七个……”
他抬起手，指向洞穴墙壁上七个特定位置的发光结构。徐智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操作仪器。张建军则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其中一个结构上。
“小杨！剩下的！”张建军喊道。
小杨咬牙，将灼热的掌心按向另一个。能量瞬间贯通他的全身，仿佛灵魂都被撕裂又重组。他感到另外五个遥远的存在也同时连接进来——青藏高原的雪山、太平洋的海沟、澳大利亚的荒漠……地球的脉搏在他意识里跳动。
“集中意念！想象驱逐！想象守护！”张建军的声音在意识连接中回荡。
小杨拼命想着地球的蔚蓝，生命的多样，人类的文明……想着那些美好的、值得守护的东西。他感到另外六股意志与他协同，汇聚成一道温暖的、强大的洪流，冲向那被污染的核心。
紫黑色的光芒疯狂抵抗，发出刺耳的尖啸。那黑色剪影剧烈扭曲。
但地球的力量源源不断。光芒洪流逐渐占据上风，一点一点地净化、中和那冰冷的入侵者。
不知过了多久，当小杨几乎虚脱时，尖啸声停止了。
核心恢复了纯净的蓝白色，光芒平稳流淌。那个黑色剪影消失了，只在核心中央留下一个淡淡的人形轮廓，仿佛陷入永恒安眠的陈瀚，脸上带着一丝平静。
震动平息了。洞穴里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结束了吗？”小杨虚弱地问。
徐智看着仪器读数，缓缓点头：“暂时……但只是开始。”他看向小杨，眼神极其复杂，“你……怎么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