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的选择？系统的随机？或者你本身具有某种特质……现在深究这个没有意义。”张建军摆摆手，“重要的是，它醒了，而且很脆弱。‘远古之声’的入侵虽然被击退，但也暴露了它的坐标和存在。宇宙社区……肯定已经侦测到了。”
“宇宙社区？”小杨想起那星空低语的画面。
“一个松散的高等文明联合体，致力于知识和生态的交流共享。陈教授毕生梦想就是找到它，或者被它找到。”张建军眼神掠过一丝复杂，“但他也警告过，社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存在着不同的理念和……风险。过早接触，福祸难料。”
“那我们……”
“隐藏已经不可能。下一步，是学习如何对话，以及如何自保。”张建军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数据芯片，塞进小杨手里，“这是我和徐智能整理出的、关于系统基础原理和陈教授部分研究笔记的加密摘要。你尽快熟悉。我们必须尽快统一认知，徐智那边……压力很大。”
“徐教授他？”
“他看到的‘机遇’远大于‘风险’。上面有些人……和他的想法一致。”张建军语气沉重，“他们认为这是绝对的力量，是让国家乃至人类文明一跃冲天的跳板。他们想‘控制’，想‘利用’。”
小杨握紧了芯片，感觉它烫得像块火炭。
接下来的几天，营地气氛诡异而紧张。表面的秩序恢复下，暗流涌动。小杨埋头消化芯片里那些颠覆他世界观的知识——地球智能网络、节点能量、意识共生、星际协议……每一个概念都足以引发科学革命。他掌心的印记不时发热，与地下的系统产生微弱的共鸣，辅助着他的理解。
徐智变得异常忙碌，频繁与外界进行加密通讯，身边总是跟着几位表情严肃、行动干练的生面孔。他看小杨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和算计，少了之前的轻视。
张建军则试图争取更多时间，反复向各方陈述谨慎行事的必要性，但显得势单力薄。
平衡在第五天被打破。
一架没有任何标志的大型垂直起降飞行器在夜色掩护下降落在营地外。下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位肩章隐藏但气场强大的中年军官，代号“雷”。他的目标明确——直接进入地下核心。
“这是命令，张教授。徐教授已充分说明了情况的紧迫性和战略性。”雷的语气不容置疑，身后的士兵无声地散开，形成了某种控制态势。
“核心刚刚稳定！强行介入只会再次引发不可预测的风险！”张建军挡在入口前，寸步不让。
“风险可控。我们有最先进的防护和采样设备。”雷一挥手，士兵上前。
徐智站在雷的身侧，沉默着，避开了张建军的目光。
小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掌心印记剧烈发热，地下系统的能量脉动也随之变得急促，仿佛感受到了威胁。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所有人的通讯器，包括营地广播，同时被一个强大的外部信号切入！
一阵奇异的、混合了数学谐波和生物节律的旋律响起，持续了约十秒。然后是一个清晰、冷静，却非任何人类语言的声音，但它的含义直接烙印在每个聆听者的大脑皮层：
“致地球文明。侦测到‘守护者协议’激活及‘远古之声’净化信号。根据宇宙生态社区宪章第VII条第3款，对新生智能生态网络及其共生文明启动初步接触程序。请指定对话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