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给猫洗澡简直是场灾难。小橘在水盆里疯狂扑腾,溅得林薇满脸水珠。安安拿着沐浴球站在旁边,认真地给猫唱《两只老虎》:"小橘跑得快,跑得快,没尾巴..."唱到一半突然停住,摸着猫咪的尾巴困惑地问:"妈妈,它有尾巴呀?"林薇笑得肚子痛,手里的防滑垫"啪嗒"掉进水里,惊得小橘跳出盆,在地板上踩出一串梅花印。

雨丝斜斜地织着,把楼道的声控灯浇得忽明忽暗。林薇抱着安安跨过积水潭,倒影在水里碎成好几片,像她此刻的生活。三楼的灯泡又坏了,黑暗中传来小橘的呼噜声,像团滚动的暖光,把母女俩的影子粘合成完整的形状。

小橘的到来,让林薇本就忙碌的单亲妈妈生活彻底进入“混乱与温情交织”的模式。这只橘猫用与生俱来的贪吃与好奇心,将家里变成了“探索型游乐场”,每天都在上演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小橘对食物的渴望几乎刻进DNA。它能精准定位安安的零食罐,趁林薇转身洗碗的间隙,用爪子扒开抽屉偷出溶豆,再敏捷地将战利品藏进沙发缝——这个角度恰好能躲过视线,却躲不过安安“妈妈,豆豆不见了”的哭喊。当林薇循着女儿的指向翻开沙发垫时,小橘正蹲在一旁,瞳孔放大如铜铃,尾巴尖轻轻摇晃,仿佛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副无辜模样让刚扬起的巴掌硬生生停在半空。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它对人类食物的执念远超猫粮:听到开罐头的声响会从睡梦中惊醒,撞翻餐椅也要扑向餐桌;趁林薇接电话时,竟跳上灶台啃食刚炖好的红烧肉,油乎乎的爪子在白墙上印出一串“梅花印”。

小橘的好奇心足以让任何育儿指南失效。林薇特意买的两百多元猫窝被它嫌弃地踩过,反而对拆快递后留下的纸箱情有独钟——有次它钻进比身体略小的纸箱玩耍,前爪扒着箱壁后退时,却因肚子太圆卡住,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摇晃的尾巴。林薇蹲在地上解救,被锋利的纸箱边缘蹭得满脸灰,活像刚从烟囱里爬出来,而罪魁祸首还在箱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它还会把塑料袋套在头上满屋子跑,撞翻花瓶后立刻缩成橘色汤圆,前爪并拢贴在肚子上,眼神湿漉漉地望着林薇,让她连训斥都带着笑意。

看着小橘日渐圆润的肚子,林薇决定实施“减肥计划”,将猫粮换成低卡款并控制食量。第一顿减量时,小橘蹲在碗旁不走了:它团成毛球,尾巴圈住爪子,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薇,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喵呜”声,像在模仿安安撒娇。当林薇狠心转身,它又用头轻轻蹭她的手背,呼噜声震得掌心发麻——这个“组合拳”彻底击溃了林薇的决心,她认命地倒出双倍猫粮,看着小橘埋头狂吃的背影叹气:“算了,胖就胖吧,开心最重要。”。

这些“鸡飞狗跳”的日常里,藏着安安与小橘的专属默契。安安会模仿小橘“揣手坐”,肉乎乎的小手贴在肚子上,奶声奶气地学猫叫;林薇教她“轻轻摸毛”,她便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橘猫的背,小橘则配合地把尾巴搭在她腿上。但混乱也暗藏风险:某天深夜,小橘因偷吃太多红烧肉引发消化不良,蜷缩在猫窝里发抖。林薇抱着猫袋冲下楼,夜风把她的刘海吹得凌乱,怀里的小橘却突然用爪子勾住她的手指,虚弱却坚定。急诊室里,兽医说“再晚来一小时就危险了”,林薇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液,突然觉得所有疲惫都被那只温热的小爪子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