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双亡后，监护人顾衍舟将我送进“行为矫正中心”，他说我太脏。
两年后我出来，他当着白莲花女友的面，将我视若珍宝的硬盘砸得粉碎。
他以为我已是废人，却不知在地狱里，我早已磨利了爪牙。
顾衍舟，你偷走我的一切，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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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舟来接我那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位于燕郊的“启明行为矫正中心”，对外宣称治网瘾，治叛逆，两年学费抵得上一套市区的公寓。
父母双亡后，顾衍舟作为我的监护人，毫不犹豫地付了这笔钱。
他说：「岑蔚，你脑子里的脏东西，该洗洗了。」
两年，七百三十天。
我出来了。
穿着发白的地摊货，站在那辆黑得发亮的库里南旁边，像个拙劣的笑话。
车门打开，驾驶座上的顾衍舟甚至没回头看我，他只是不耐烦地按了两下喇叭。
他的副驾上坐着许瑶，我们学校计算机系的系花，也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许瑶穿着白色连衣裙，干净，漂亮，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栀子花。她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蔚蔚，你终于回来了。快上车吧，外面热。」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我裸露在外的皮肤。
我拉开后座的车门，沉默地钻了进去。
车里冷气开得很足，那股高级香水的味道，混着许瑶身上的气息，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车子平稳地驶出，顾衍舟才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哑巴了？许瑶跟你说话，不知道回话？」
我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立刻绷直了，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像一根棍子。这是中心教的“标准坐姿”。
「瑶……瑶姐好。」
「嗤。」
一声轻蔑的冷笑从驾驶座传来。
许瑶赶紧打圆场：「衍舟，你别这么凶嘛，蔚蔚刚出来，肯定还不适应。」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到后座。「蔚蔚，喝点水吧，你看你嘴唇都干了。」
我盯着那瓶水，没敢动。
中心的第一条规矩：不允许接受来自他人的，未经验查的食物和水。
顾衍舟的声音结了冰：「怎么，怕她给你下毒？」
我猛地一抖，像被电击了一样，哆哆嗦嗦地接过水瓶。
冰凉的瓶身触到我指尖的瞬间，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水洒了一片，溅湿了昂贵的真皮座椅。
完了。
中心的第二条规矩：损坏任何物品，都要接受惩罚。
我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滑下去，跪在了地垫上，把头重重地磕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马上擦干净！求你，别……别用电击……」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两道视线，一道惊诧，一道冰冷，都钉在我身上。
许久，顾衍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坐好。」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颤抖着爬回座位，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的影子。
后视镜里，顾衍舟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大概觉得，他亲手送进去的那个天才少女，彻底变成了一个他不再认识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