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废物，才安全。
2
时隔两年，我又回到了顾衍舟在市郊的别墅。
院子里的白玫瑰开得正好，还是我当初亲手种下的。
可我，早就不是那个会为一朵花开而雀跃的岑蔚了。
许瑶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好像我们是最好的闺蜜。「蔚蔚，回家了，开心吗？」
我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推开我二楼卧室的房门，里面堆满了杂乱的纸箱和画具。许瑶的画具。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哎呀，真对不起，蔚蔚。这两年我搬过来住了，东西有点多，看你这间空着，就……我马上叫人把东西搬走。」
我拉住她，摇摇头。「不用了，瑶姐。这里是你的家，我住别的地方就行。」
说完，我转身就走。
许瑶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识趣”，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结果，别墅里所有的客房，都被许瑶的东西塞满了。
佣人们抱着臂，在旁边看我的笑话，没人上前帮忙。
最后，我在楼梯下找到了一个三角形的储物间。不到两平米，又黑又潮，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清洁工具。
我钻了进去。
这里很好。
没有窗户，关上门就是一片漆黑。
在这里，我不用害怕突然有人踹开门，检查我的“内务”。
不用害怕随时会有人冲进来，给我“加训”。
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杂物间收拾干净，然后把自己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在这里，我终于睡了两年来第一个安稳觉。
直到半夜，门被人粗暴地踢开。
顾衍舟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光，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我被惊醒，睡意全无，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男人，半夜，闯进我的房间。
在“启明中心”，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我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我熟练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好，然后颤抖着手，去解自己身上那件T恤的扣子。
中心的舍管刘姐说过，动作快一点，就能少挨一顿打。
拒绝的下场，是三天不给饭吃，再被高压水枪冲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我的指尖抖得不成样子，一边解，一边习惯性地念着那些刻进骨子里的求饶的话。
「我很干净……我今天洗过澡了……求你，别打脸……」
「啪！」
刺眼的灯光亮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杯水就兜头泼在我脸上。冰冷刺骨。
「岑蔚，」顾衍舟的声音像腊月的寒风，「你这两年在里面，就学了怎么犯贱？」
他的眼神，和两年前我被告白后，他把我拖进车里时一模一样。
是那种看垃圾的眼神。
暴怒、厌恶、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失望。
滚烫的羞耻感终于漫了上来，我抓紧衣领，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这时，许瑶穿着真丝睡裙，从顾衍舟身后探出头，她看到这一幕，恰到好处地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蔚蔚，你怎么能这样……他是你哥哥啊！」
顾衍舟心疼地立刻伸手，捂住许瑶的眼睛。
「别看，脏。」
他说。
然后，他一脚踹在我旁边的墙上，发出巨大的闷响。
「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个门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