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终于嘶吼出声。
我从没碰过她！
顾衍舟根本不听我解释。
他看着哭得发抖的许瑶，再看看我这副狼狈癫狂的样子，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他夺过我手里的硬盘，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砸在地上！
清脆的破裂声，像是我心脏碎裂的声音。
「嫉妒？你有什么资格嫉妒？」
他一脚踩在硬盘的碎片上，碾了碾，然后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冰冷地低语。
「一个连键盘都敲不稳的废物，也配谈代码？」
4
我被顾衍舟拖回了那个三角形的杂物间。
他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我那个被他称为“破烂”的机械键盘，一起扔了进来。
「岑蔚，我养了你十年，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审判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毁了瑶瑶的心情，弄脏了她的奖杯，现在，我毁了你这些垃圾，很公平吧？」
「不……那不是我做的……」我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是她自己……」
我的辩解，在他眼里，成了冥顽不灵的谎言。
他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从门外拿了一把羊角锤进来。
「还在说谎。」
他拎起我的机械键盘，没有任何犹豫，一锤砸了下去。
砰！
键帽四处飞溅，有一颗弹起来，打在我的额角，生疼。
「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给你最好的教育，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砰！
键盘的轴体被砸得稀烂。
「不知廉耻，妄图染指自己的哥哥，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肮脏的东西！」
砰！
键盘的外壳彻底碎裂。
我的心，也跟着那些碎片，一起裂开了。
「在里面待了两年，还是没学会什么是规矩！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最后，他扔掉锤子，一脚踩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
咔嚓一声。
屏幕裂成了蛛网。
也映出了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英俊的脸。
他做完这一切，好像才终于消了气。
他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疼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怪异的快意，「你以前不是最怕疼的吗？被蚊子叮一口都要哭半天，现在怎么不哭了？」
是啊。
我怎么不哭了呢？
我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他。
然后，我笑了。
「不疼啊，顾衍舟。」
我的声音很轻，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诡异的笑意。
「跟手指被门一寸寸夹碎，被电击棒捅进嘴里，比起来，」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堆废铁，「这些，真的，一点都不疼。」
5
顾衍舟的表情，在那一刻，凝固了。
「你说什么？」
他抓住我肩膀的力道猛然收紧，指节泛白。「什么夹碎手指？什么电击棒？」
我偏着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哥哥。」
那声“哥哥”，我说得又轻又软，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捅进了他的心窝。
他浑身一震，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
「『启明中心』的刘舍管，最喜欢用这些方法，教我们这种不听话的孩子『长记性』。她说，」我顿了顿，歪着头，努力模仿着那个女人阴冷的语调，「『这都是你哥哥交代的，要让你脱胎换骨，好好学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