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奕爱我入骨七年,人尽皆知。 直到我的植物人双胞胎姐姐苏醒那天。 他亲手将我押进检查室,语气温柔却残忍:“笙笙,皎皎身体弱,需要静养,你把肾捐给她。” 我笑着签了同意书,转身消失。 三个月后科技峰会,我挽着他死对头惊艳全场,项目直捣他命门。 他红着眼闯进发布会,在全网直播前颤声问我:“你锁骨上那颗痣……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对着镜头轻笑:“顾总,痣是假的。” “就像你掏心掏肺爱我的那七年——” “一样假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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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离婚协议书被我放在他那张昂贵的黑胡桃木书桌上,纸张边缘利得像能割破手指。
客厅太空了,以至于我都能听见自己心脏一下下沉闷的跳动声。身上这条香槟色的丝绒长裙,还是昨晚特意换上的,因为他前天随口说了句“今天回家吃饭”。结果,我等了一夜的菜凉透,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不用猜,他肯定在医院。守着他刚醒来不久的“白月光”——我的双胞胎姐姐,林皎。
顾明奕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没什么温度,扫过协议书,再落回我脸上,像是评估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条款。
“林笙,”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熬夜后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我知道皎皎醒了,你心里不舒服。别闹了,我会补偿你。”
“补偿?”我几乎要笑出声,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着,发紧,发涩。是用我的一个肾,去补偿他的心上人吗?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面的私人手机响了,特殊的铃声,专属于林皎。
像按下了某个开关,他脸上所有的淡漠和疲惫瞬间褪去,接起电话时,语气是我听了七年、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极致温柔与紧张:“皎皎?怎么醒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乖,别怕,我马上过来,嗯?”
他甚至没来得及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匆忙得仿佛晚一秒,他的世界就会彻底崩塌。
“顾明奕!”我冲着他的背影,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带着最后一丝连自己都鄙夷的期待,“如果今天需要捐肾的人是我,你会让林皎捐吗?”
他的脚步在玄关处顿了一下。
灯光明亮,勾勒出他挺拔却决绝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
只有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清晰地传回来,砸在空旷的客厅里,发出回响:
“林笙,皎皎刚醒,她很脆弱,经不起任何折腾。”
“你能不能懂点事?”
懂事? 呵。
听着引擎声轰鸣着远去,我脸上强撑的平静终于寸寸碎裂。心脏那个地方,像是被人用钝器一下下地砸,闷闷的疼,绵长又窒息。
七年。我用了七年时间,活成他一手打造的温室花朵,结果他告诉我,我需要“懂事”地去捐掉一个肾,成全他的爱情。
多可笑啊。
我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这栋造价不菲、充满了设计感的别墅,每一个角落都曾印刻着顾明奕“爱”我的痕迹,此刻却像一座华美冰冷的坟墓,埋葬了我整整七年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