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那位置多少人挤破头！”
“累。”我言简意赅，“心累。”
“……”
文小雅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爆炸性消息。
“行！辞就辞！姐们儿支持你！”她突然又亢奋起来，“早看文氏那帮捧高踩低的孙子不顺眼了！你打算干嘛？休息一阵？还是自己创业？或者周游世界？我陪你去！”
“没想好。”我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先躺着。”
“躺……躺着？”
“嗯。”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当咸鱼。”
“噗——行！咸鱼好！姐们儿陪你一起咸！明天我就去请假，咱们先躺他个三天三夜！追剧！吃外卖！打游戏！”
挂了电话。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文小雅咋咋呼呼的声音，像投入死水的一颗小石子。
漾开了一点涟漪。
又很快平息。
我打开招聘网站。
找到文氏集团人事部的邮箱。
写了封措辞简洁的辞职信。
点击，发送。
屏幕上跳出“发送成功”的提示。
没有犹豫。
没有不舍。
甚至有点……解脱。
剩下的，就是交接了。
管它呢。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关掉电脑。
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里。
闭上眼。
窗外雨声淅沥。
像催眠的白噪音。
这一晚。
睡得格外沉。
没有梦。
闹钟响起的时候。
有点恍惚。
习惯性地想爬起来洗漱化妆。
去面对文氏那帮人。
去扮演那个兢兢业业的文经理。
身体刚动了一下。
脑子里的“咸鱼警报”拉响了。
辞职信都发了。
还去干嘛？
躺下！
我果断按掉闹钟。
翻了个身。
用被子蒙住头。
再睡个回笼觉。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暖洋洋的。
不用赶时间。
不用看人脸色。
不用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心声。
真好。
就这么躺着。
躺到肚子咕咕叫。
才慢吞吞爬起来。
点了份外卖。
油汪汪的麻辣烫。
加很多麻酱。
以前为了维持所谓的“淑女”形象。
碰都不敢碰。
现在。
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
捧着大碗。
吃得满头大汗。
酣畅淋漓。
手机又响了。
是文氏集团秘书处打来的。
我按了免提。
一边吸溜着宽粉。
“喂？”
“文经理？”秘书林娜的声音有点急，“您今天没来上班？几个会议都等着您主持呢！还有张总的文件需要您签字……”
“哦。”我嚼着鱼丸，“我辞职了。邮件昨天发人事部了。”
“什……什么？”林娜明显懵了，“辞职？文经理您开玩笑的吧？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
“没开玩笑。身体挺好。”我打断她，“具体交接找人事安排。就这样。”
不等她反应。
挂了电话。
顺便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
继续吃我的麻辣烫。
吃完。
满足地打了个嗝。
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无所事事。
把积压的剧刷了几集。
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