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躺这儿。”我指了指身下的地毯，“挺好。”
“行！你狠！”文小雅气呼呼地也躺下来，挨着我，“姐们儿陪你一起躺！看谁先饿死！”
我们俩并排躺着。
看着天花板。
安静地喝完了剩下的啤酒。
然后。
一起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
真的过上了咸鱼生活。
睡到自然醒。
点外卖。
刷剧。
打游戏。
发呆。
偶尔和文小雅约着出去。
吃顿火锅。
或者看场电影。
日子简单得近乎单调。
却也前所未有的平静。
文家那边。
文梅气疯了。
打了几次电话来骂。
无非是“忘恩负义”“不识抬举”“离了文家你什么都不是”之类的。
我安静听完。
然后说：“嗯，知道了。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气得她在那头直喘气。
文茜也换着号码发过几次短信。
表面关心。
心声恶毒。
一律拉黑处理。
眼不见为净。
我的世界。
只剩下这间小公寓。
和有限的几个人。
那些曾经需要费心经营的人际关系。
需要小心应对的圈子。
需要时刻关注的名利场。
都与我无关了。
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轻飘飘的。
只是。
存款数字。
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
半年。
文小雅的乌鸦嘴，可能真要应验了。
这天下午。
我窝在沙发里看一部无聊的肥皂剧。
门铃响了。
以为是外卖。
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
让我有点意外。
是我的前助理，周蕊。
一个很机灵的小姑娘。
在文氏时，我算是为数不多对她还不错的上级。
“文……文经理？”她看到我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样子，愣了一下。
“叫我文摇就行。进来吧。”我侧身让她进来。
公寓有点乱。
沙发上堆着毯子。
茶几上有没收拾的外卖盒。
周蕊有点拘谨地站着。
“坐吧。”我指了指唯一的单人沙发，自己盘腿坐在地毯的垫子上，“找我有事？”
“嗯……”周蕊点点头，有点犹豫，“文……文摇姐，我听说……您辞职了？”
“对，辞了。”
“那……您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
“没。在家躺着。”
“……”周蕊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直白，“那个……我其实……是想来问问您……”
她深吸一口气。
“您有没有兴趣……接点私活？”
“私活？”
“对。设计类的。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小公司，接了个文创产品的单子，设计这块有点卡壳。他们预算不高，但很着急，外面找设计师要么贵要么不合适……我……我就想到了您……”
她越说声音越小，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您以前在文氏是管大项目的，这种小单子可能看不上……”
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
想起以前在文氏。
她帮我挡过不少麻烦。
人挺实在。
“什么文创产品？”我问。
“就是……一些旅游景点的特色纪念品，钥匙扣、冰箱贴什么的。需要设计几个Q版的城市形象和地标。”周蕊连忙解释，“风格要求年轻活泼，有记忆点。时间很紧，下周就要出初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