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你大概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拿着我给你的生活费，在美国和你导师的女儿艾米丽·格林注册结婚。因为她可以为你的留学生涯提供担保，还能让你进入她父亲的实验室。’”
“‘你一边对我说‘清霜，再等等我，等我拿到绿卡就回来娶你’，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双重红利。’”
“‘你回国前，跟她办了离婚。但你不知道，根据加州法律，婚内财产是要平分的。你发表的那些论文，获得的那些专利，理论上，她都有一半。’”
“你闭嘴！”傅谨言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
那些专利，是他回国后平步青云的最大资本。
林薇薇的脸色惨白，她抓着傅谨言的胳膊，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傅谨言！你为了绿卡结过婚？”
她的父亲，是傅谨言现在就职的科研所的所长。
傅谨言甩开她的手，眼神狠戾。
“我说了是伪造的！林薇薇，你信一个死人，还是信我？”
“我……”林薇薇显然乱了方寸。
“‘对了，我亲爱的未婚夫，’”王律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最后的丧钟，“‘我还给艾米丽寄了一份礼物。’”
“‘礼物清单如下：你和林薇薇小姐的亲密照片、你在国内发表的所有论文清单、以及你对她说过的那些情话录音。’”
“‘我想，她收到之后，应该会很乐意来中国，跟你聊一聊‘婚内财产分割’的问题。’”
傅谨言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王律师合上日记，环视着灵堂里崩溃的三个人和惊呆的林薇薇。
“顾女士的日记，宣读完毕。”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哦不，是第一部分，宣读完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谨言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王律师拿出一个U盘。
“顾女士说，剩下的内容，记录了她从爱上你，到被你一刀刀凌迟的全过程。她说，这份‘惊喜’，要留到你最痛苦的时候，再慢慢放给你听。”
4
“U盘里是什么？”傅谨言的声音干涩，他死死盯着王律师手里的东西。
“是音频。”王律师回答，“顾女士从三年前开始，就习惯用录音笔记录一些东西。”
三年前。
那是我发现他第一次出轨的时候。
“她说，这些录音，是她为你精心准备的回忆录。”
“疯子！”傅谨言低吼，“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林薇薇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她指着王律师，色厉内荏地尖叫：“这是敲诈！我要报警抓你！把东西给我！”
“林小姐，我只是个执行人。”王律师后退一步，“而且，这些音频的第一批听众，顾女士已经指定好了。”
“是谁？”傅谨言问，眼底是压抑的疯狂。
“是各大媒体，以及……林小姐的父亲，林所长。”
林薇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你敢！”
“我只是遵从遗嘱。”王律师说，“U盘里的第一段录音，标题是《流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