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喧嚣的音乐声、欢笑声,还有苏婉娇柔的嗓音:“临,谁呀?快来呀,到我们切蛋糕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窒息般的疼。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有破碎急促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因为剧痛而漏出的哽咽。
“说话。”他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情绪,隔着电波,遥远得像在天边。
“江……”我挤出一个字,喉咙里的血沫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电话那端,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极轻蔑地、不耐烦地嗤笑了一声。
“苏乔,”他的声音混在背景的狂欢里,字字清晰,如同最后的审判,“还没玩够?要死就死远点,别烦我。”
忙音炸响在耳边。
比寂静更令人绝望。
我举着手机,屏幕的光映亮我涕泪交加、狼狈不堪的脸,映亮嘴角蜿蜒的暗红血渍。
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声音,也失去了颜色。
好了。
就这样吧。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妄想,所有的……爱。
都该结束了。
痛到极致的感觉,原来是麻木。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撑起身体,打开酒店房间惨白的灯。镜子里的女人鬼一样,眼眶深陷,脸色是灰败的青白。
我慢慢地洗了脸,换掉脏污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