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站起身，走到包厢的栏杆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匍匐在他脚下的狗。
“那么，我宣布。”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
“今晚，我为温言，点天灯！”
“轰——”
全场炸开了锅！
点天灯！
这意味着，他将支付今晚所有拍品成交价的总和，来买下我。
这笔钱，足以买下欧洲一个古堡。
他用这种挥金如土到极致的方式，向整个京圈宣告——
我温言，连人都不是，只是他沈聿白最昂贵、最没有价值、纯粹用来取乐的玩具。
苏薇薇发出了夸张的惊呼，眼底却满是得意的炫耀。
沈聿白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他享受着将我最后一丝尊严踩在脚下的快感。
他以为，我会哭，会崩溃，会跪地求饶。
然而，我只是静静地抬起头，看着他。
我的口袋里，手机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条短信的内容。
【老板，沈氏集团所有海外资产的沽空点已部署完毕，随时可以引爆。】
我压下翻涌的情绪，对着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冰冷而嗜血的笑容。
沈聿白，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狂欢吧。
因为今晚过后。
京圈，再无沈家。
02
午夜十二点，拍卖会结束。
我被两个黑衣保镖“护送”回了沈聿白在半山的别墅。
那辆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沈聿白坐在我对面，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份文件，视线却没有离开过我。
那是一种带着审视和不悦的目光。
他不喜欢我今晚的反应。
在他的剧本里，我应该惊慌失措，应该泪流满面，应该在他“点天灯”的壮举下，感激涕零地跪舔他的脚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不高兴？”他终于开口，嗓音清冷。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温言，别忘了你的身份。”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告，“我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摔进泥里。今天我花了近十个亿买你，你应该学会感恩。”
我终于转过头，看着他。
“沈先生，这笔钱，我父亲的手术费，够了吗？”
沈聿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他将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身体前倾，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我。
“手术费？温言，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买的是你的所有权，从今晚开始，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喜怒哀乐，都属于我。至于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爹……”
他顿了顿，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眼底满是残忍。
“他的命，也攥在我手里。我想让他活，他就活。我想让他死，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收起你那副死人脸，给我笑。”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委曲求全了三年的男人。
我眼里的恨意几乎无法掩饰。
沈聿白却很满意我这样的反应，他似乎很享受逼疯我的过程。
“这就对了，恨我，总比无视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