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得太唐突，没吓到你就好。”
丁言姗看似是对着林南音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瞥向傅夜寒，心中甚至隐隐期盼，那个俊美如斯的男人能多看她一眼。
可傅夜寒如云端隔着彼岸，拿起架子上的杂志，坐去沙发翻阅。
该道别的都已经道别完了，林南音见她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时懵然，“请问，还有事吗？”
丁言姗缓过神，以笑容掩饰内心那一抹悸动，“没有。我要回家了，你搬到渝城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别忘了老师还有我们这些同学。要不留个号码吧，有缘聚一聚。”
难得有不熟的人主动关怀。
林南音受宠若惊的同时，很快看出对方有意无意地再看傅夜寒，小心思暴露无遗，就拒绝道：“不了，我比较宅，不怎么喜欢出门。”
丁言姗喜悦的脸色顿时丧下来，默默走了。
傅夜寒沉声：“你们很熟？”
“不熟，不过她舅舅是校长，所以她应该是代表年级里的师生来看我的吧，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上门问候我的同班同学，但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皱起眉头，小脸落寞，又说：“我上学的时候，会很羡慕那些有闺蜜的女同学。她们休假了成群结伴的串门玩，课间谈论我听过或没听过的东西。有朋友的滋味一定很好，可惜平日里我都是闷在家里，只有李婶陪我。”
谈话间，李婶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过来，忍不住接声：“不是我有意要管着小姐。小姐打小就很少同外人接触，在渝城被保护的更好。您娇贵，个性好，我是怕您在这边受到欺负。”
林云没去世之前，林南音就住在傅家生活。
莫家财阀这一层保护伞，更让她娇贵到不可高攀，不是一般人能接触的。
李婶被安排照顾她，自然是拿她当小祖宗供着，按照豪门名媛的规格在培养。
日常读书，练琴绘画。
傅夜寒能看出林南音眼中向往的自由，沉声道：“你羡慕她们，她们更羡慕你。看看你妈就知道了，费劲气力嫁入傅家，还不是指望能出人头地？”
这话显然是在暗指她不识抬举。
林南音抿紧唇，没说话。
傅夜寒就是喜欢这样摧垮她。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她吃他住他的，哪怕他任意欺辱，肆意凌虐，她也没资格反抗。
只有他知道，将她丢在雨夜里是怎样惬意，看她跪在雪里冻得昏倒又多么泄恨。
林南音连顶嘴的权利都没有。
留她在身边，就是为了摧毁她，供他取乐。
李婶一头雾水，听不明白傅夜寒为何提起林云，那个不仅破坏家庭还间接害死先生太太的坏女人已经死了，提及对林南音便是种伤害。
“傅少，小姐，可以出发了。”
严烁办理好退学手续，回来通知。
林南音点头，看了一眼冷漠的傅夜寒，自己先走一步，被那样锐利的黑眸盯着，扎得最疼。
李婶再检查了一遍屋子，确定该带的都收拾了才放心。
渝城。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接连映亮着这座城市。
车子开往傅家庄园，连排别墅灯火通明，庄园内的花园中间各有一座欧式喷泉水池。
到了客厅，吴管家立马迎上来，“傅少累了一天，先上楼歇息吧，我去让人准备晚餐。”
傅夜寒松了松领带，“南南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也全按照小姐的喜好重新布置过了。”
“辛苦了。”林南音说。
吴管家看见她没什么喜怒，过分礼貌地问道：“小姐想吃些什么？”
林南音笑了笑：“就按以前的口味吧。”
她记得傅家上下的每一个人，除了专门负责照顾她的李婶，这里很少有人理会她。
都清楚傅夜寒的态度，她哪里是真的小姐，其实是个宠物罢了，傅夜寒高兴的时候哄她，不高兴的时候折辱她。
还没多停留，傅夜寒拉她上了楼。
卧室门反锁，逃无可逃。
林南音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不紧不慢地按动遥控，窗帘徐徐拉笼，卧室顷刻暗沉了下来，接着又打开灯。
“知道要做什么吗？”
低沉好听的声响起，恰如久寒。
林南音攥紧裙边，对着床头摆放的一张照片跪了下来，泪水浸透双眼，倔强的不肯掉落。
照片上的女人优雅从容，笑容刺眼，不是别人，正是傅夜寒的母亲。
她忍着几欲啜泣的冲动，看向他：“这次又要我跪多久？”
傅夜寒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略微思衬一会儿，漫不经心地说：“可能要跪到深夜吧。又或许，是跪到明天早上。”
她衣食无忧地生活在这，当然要学会感恩忏悔，能被索取的必须要给予，除却身体，毫无价值。
他的眼神划过一丝深恶痛绝，走进了浴室里。
林南音一动不动地跪着，早就习以为常。
哪怕膝盖麻木，也像是没有知觉。
她唯一不懂的是，傅夜寒既然讨厌她，为什么不干脆让她自生自灭。
养着她又羞辱她，这不费劲吗。
等到浴室里的水一停。
傅夜寒穿着浴衣出来，坐在床边，“过来。”
林南音战战兢兢地起来，看了一眼他就不敢再看了，小心谨慎地没肯挪步，“你以后会还给我自由吗？”
“过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并无耐心。
林南音很像受惊的兔子，样子很怂。
犹豫不绝，看他皱眉，就慢吞吞走过去。
转眼被傅夜寒拽到了腿上坐着，犹如绷紧的弦，心跳如雷，闻着沐浴后的清香一度脸颊滚烫。
他戏谑：“你休想。像现在这样，你肯定期待了许久吧？”
说完，将她压倒在大床之上，两只胳膊撑在上方，完全形成了囚困的姿势。
林南音被吓坏了，面前这张无可挑剔的容颜有股冷冽，眉眼染上阴戾，丝毫不见三年前的温柔儒雅。
她怀揣的小秘密，早在他多次欺负她的时候被掩埋殆尽了，“没有。我对你没有想法。”
傅夜寒冷笑，“没有最好，你连想法也不配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