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伤人。
林南音感受着他的侵略气场,已然受不住,“那我算是什么?等到你和宸慧姐结婚,她会伤心的。”
丁宸慧是富家千金,在整个渝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早就跟傅家订了婚。
先不谈傅夜寒是否爱她,但丁宸慧对他绝对是一片痴情,就因为身体有疾不能生育,所以才会忍痛提出分手。
而傅夜寒貌似没有结婚的打算,对方又不能生育,显然两个人注定一拍即散。
“搬出她没什么用。除非你真想跪到天亮,我才考虑放过你。”
傅夜寒的性子琢磨不透,很难听出他是不是玩笑话。没有商量的余地,意味他随时能后悔。
说着,他俯下身来。
林南音偏过头,“你让我跪着吧,我宁愿跪着。”
她接受不了亲密无间。
虽然他总说她是他的,但她总觉得有天能逃脱。
傅夜寒起身,纵容她起来。
没说什么话就走了。
林南音舒了口气,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好像是生气了。
是因为她宁愿跪着,也不肯对他心甘情愿吗?
一楼灯火通明。
晚饭已经准备妥当。
吴管家替傅夜寒拉开座椅,细致入微地伺候盛饭,盛汤。
只有李婶,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林南音,就问他:“少爷,南音小姐怎么没下来用餐。”
傅夜寒的脸色透着冷,“别管她。”
李婶懵了,这怎么好像一回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变质了,碍于他发话,没好多问。
吴管家不喜欢林南音,听着名字就来气,看见李婶也不大舒服,故意赶走道:“你去忙吧,厨房里还需要收拾。”
等李婶一走,赶紧把惦记的事说了出来,“刚才丁小姐打电话来说,明天要来看您,还抱怨了您换了号码。”
自从分手出国,傅夜寒便把号码给换了。
他想起丁宸慧那张网红脸,顿时没什么食欲,要说交往,其实是名义上的交往,他根本没碰过她。
丁宸慧死缠烂打,又不能生孩子,恼羞成怒之下提出了分手,现在估计是后悔了。
“明天我有会议不在家,你拦着她。”
“是。”
傅夜寒对丁宸慧什么样,傅家上下都清楚。
丁宸慧是个很会纠缠的,一心就看上了他,有婚约在,傅夜寒不算表现得太过分,现在过了三年,谁都没想到,她仍是苦苦执着。
二楼无人。
林南音跪在结实冰凉的地板上。
肚子隐隐已经饿了,没人管她。
这间卧室是傅夜寒的,依旧是深灰调的纱帘没有更换过,一贯的北欧装修风格。
而她从前常用的大提琴,还安放在架子上,不见丁点儿灰尘。
那是傅夜寒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年所赠,非常名贵,用来得过无数比赛金奖,以至于她搬去宣州的时候也没舍得带走。
傅夜寒轻轻推开门,果然看见她跪着。
心里不悦之感更甚,看了半刻,才进入室内。
“起来。”他命令。
林南音没有犹豫地迅速起来。
但只听声音判断,也知道他有点生气。
傅夜寒捏起她这张脸,“还真倔。”
他想要她的讨好奉承。
林南音知道,却依旧想坚持最后的防线。
“我不是倔,是为你着想。有那么多的女人能供你挑,不缺我一个。你就不怕我跟我妈一样爱慕虚荣,想着要霸占你的财产吗。”
“做我的女人很亏?”
傅夜寒搞不懂她的思想。
有多少女人上赶着爬他的床,她的容貌在那些女人里首屈一指,只要花费心思哄他,就不用再被羞辱,立刻从笼中鸦变为金丝雀。
“我不想做供花瓶女供你消遣。等你兴趣过头,你就会对我感到厌烦。”
到时候,想跑都难了。
在他身边除了显得自己廉价,毫无意义。
傅夜寒似笑非笑,听到谁说都可以,可听到林云的女儿能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好笑又觉得令人作呕。
“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很纯情。下去吃饭吧,回你的房间去。”
他淡淡说着,像是教训。
林南音出来的时候带上了房门,李婶看见她终于下楼了,忙招呼着:“我做了您最爱的菜,快凉了。你再不下来,我都打算端走热一热了。”
李婶向来拿她当自家人对待,比起傅家上下其他人要更照顾她,林南音心里暖,觉得非常庆幸。
她自己动手盛饭夹菜,尝了一口鱼,眉眼弯弯,笑起来十分温柔,“李婶做的饭菜最好吃了,赶明有时间,教教我呗。”
李婶笑笑:“教啥教啊。想吃啥都告诉我,买了菜就能做。您这细皮嫩肉的,安心歇着吧。”
林南音刚要说什么,看见板着脸的吴管家一来,立刻就闷头吃饭了。
吴管家总爱挑剔她毛病,再背地里告诉傅夜寒,这样的人,尽管问心无愧没做错事,也丝毫得罪不起。
“严助理给您选好了学校,下周一报到。另外还报了学习烹饪糕点的兴趣课,每个周六周日有两个小时课程,会有专业老师亲自过来教。”
吴管家有条不紊地说。
不用猜,也知道学烹饪是傅夜南的意思。
林南音吃了一口饭,咽下去才说:“我知道了。”
她很早学的绘画和提琴,也都是他让学的,一学便是好多年。
到底傅夜寒是怎么看待她的,这一点连林南音自己也不得而知,毕竟连他的性格都没有完全摸透。
傅夜寒哪怕是面上带有两分笑意,骨子里仍透着凉薄,那种冷漠寡情的眼神是永远很难改变的。
就比如有时候,明明关注点在她身上,却仿佛找不到情绪的温度,他一直是霸道且强悍的男人,把她的接受当做理所当然。
林南音吃完饭,站起来,“我先回房了。”
李婶看了还未喝完的汤,“就吃这么点啊?”
她微笑,“放冰箱里吧,明天热过再喝。”
说完,在李婶无奈的目光下,林南音迅速迈着小碎步上了二楼。
累了一天,林南音回到自己的卧室。
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白色睡裙,转身就去淋浴间洗澡。
洗完澡,进入被窝睡觉。
一夜无梦,相当踏实。
意外的是,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傅夜寒都没有出现。
负责起居的李婶在九点多的时候过来了,“小姐,早餐做好了。一楼餐厅里,严助理在等您。”
林南音用皮筋绑起头发,松松垮垮地垂在脑后,温柔且慵懒,“严助理?他有什么事吗?”
“少爷去公司前交代,让严助理带小姐您去商场一趟。看到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买回来。”李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