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低头，发现自己还拿着那支玉簪。从忆婉阁带出来的，纯懿皇贵妃的遗物。
「收起来吧。」我递给秋纹。
「这太贵重了...」
「收起来。」
秋纹小心地接过玉簪，退了出去。
我独自坐在黑暗中，雨声渐歇。
窗外忽然响起脚步声。很轻，但清晰可闻。
3
第二天，宫中一切如常。
萧景珩传旨，晋我为嫔。封号「婉」。
婉嫔。纯懿皇贵妃的闺名。
宫人们恭喜我，说陛下从未给过如此殊荣。
只有我知道，这是将我牢牢钉在替身的位置上。
午后，几位嫔妃来「道贺」。
为首的贤妃笑容亲切，眼神却冷。
「婉嫔妹妹真是好福气。陛下这般宠爱，可是前所未有呢。」
我低头喝茶。「贤妃娘娘过奖。」
德妃轻笑：「听说昨夜陛下带妹妹去了忆婉阁？那可是禁地，连皇后都不能进呢。」
「陛下只是顺路经过。」
「顺路？」淑妃挑眉，「忆婉阁在御花园最深處，怎么顺路？」
我放下茶杯。「姐姐们想知道什么？」
贤妃拍拍我的手。「妹妹别误会。我们只是担心你。陛下对纯懿皇贵妃...执念太深。妹妹与她相似，怕是福祸难料。」
「谢姐姐提醒。」
她们又坐了一会儿，终于告辞。
秋纹担忧地看着我。「娘娘，贤妃她们怕是嫉妒您得宠。」
「不只是嫉妒。」我轻声道，「她们在试探。」
试探我到底有多少分量，试探萧景珩对我有多执着。
晚上，萧景珩来了。
他看起来疲惫，眼下有淡淡青黑。
「给朕揉揉额头。」
我站在他身后，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
他放松下来，叹息一声。
「今日朝堂事多。」
我没有问是什么事。后宫不得干政。
他却主动说起：「江南水患，流民四起。那些官员，个个只会要钱。」
我的手指顿了顿。
娘亲的家乡就在江南。不知她是否安好。
「爱妃有心事？」他敏锐地察觉。
「没有。」我继续揉按，「只是有些想家。」
「想家？」他拉我入怀，「沈家待你不好。」
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心中一惊。他调查过我？
「嫡母严厉，但也是为臣妾好。」
他轻笑，手指绕我的发丝。
「你不必瞒朕。沈家逼你替姐入宫，不是吗？」
我浑身冰凉。
「陛下...」
「朕都知道。」他吻我的额头，「但你比沈知薇更像她。这是天意。」
原来如此。他什么都知道，却依然选择陪我演这出戏。
「陛下不怪罪？」
「为何要怪罪？」他把玩着我的手指，「朕得到了更完美的婉婉，不是吗？」
他的眼神温柔，我却感到寒意。
这时，李德全匆匆进来。
「陛下，边关急报。」
萧景珩立刻起身。「回养心殿。」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等朕回来。」
这一等就是三天。萧景珩没有再来长春宫。
后宫流言再起，说我失宠了。
贤妃邀我去赏花。我推说身体不适。
下午，德妃送来点心。我让秋纹仔细检查，果然发现有问题。
点心里有微量毒药，不会致死，但会让人毁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