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秋纹悄悄处理掉，没有声张。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梳妆，萧景珩突然来了。
他风尘仆仆，眼下乌青更重。
「陛下...」
他抱住我，将脸埋在我颈间。
「让朕抱一会儿。」
我僵硬地站着。他的拥抱很紧，几乎让我窒息。
「江南流民暴动。」他低声道，「朕调了军队镇压。」
我的心一紧。娘亲...
「陛下英明。」
他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
「你是在说朕残忍？」
「臣妾不敢。」
他松开我，走到窗边。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流民可怜，但朝廷有朝廷的法度。」
「是。」
他沉默片刻，突然问：「你的娘亲，是在江南吧？」
我猛地抬头。「陛下怎么知道？」
他微笑。「朕什么都知道。」
我的心跳加速。「陛下...」
「放心。」他走回我面前，「朕已派人去接你娘亲。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是恩典，也是威胁。
「谢陛下恩典。」
他抚摸我的脸颊。「只要你乖乖的，你娘就会平安无事。」
那晚，他留宿长春宫。
没有碰我，只是抱着我入睡。
我在他怀中僵硬如木，一夜无眠。
清晨，他起身更衣。
「今日皇后设宴，你陪朕去。」
「是。」
皇后宴会向来无聊。嫔妃们明争暗斗，言语机锋。
我本不想去，但无法拒绝。
宴会上，贤妃笑着向我敬酒。
「婉嫔妹妹近日深得圣心，真是令人羡慕。」
我举杯回敬。「贤妃娘娘说笑了。」
「可不是说笑。」德妃接口，「陛下连日留宿长春宫，妹妹好福气。」
众妃嫔眼神各异，嫉妒、厌恶、不屑。
皇后淡淡开口：「陛下宠爱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
我低头。「臣妾谨记。」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景珩来了。
众妃起身迎驾。他直接走到我身边坐下。
「在聊什么？」
皇后微笑：「在说婉嫔妹妹贤淑得体，深得陛下欢心。」
萧景珩握住我的手。「婉嫔确实懂事。」
他的手指冰凉，我忍不住一颤。
「冷？」他解下披风为我披上。
众妃脸色难看。贤妃手中的帕子绞得死紧。
我试图推辞。「陛下，这不合规矩...」
「朕就是规矩。」他揽住我的肩，「爱妃们继续，不必拘礼。」
宴会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在李德全耳边低语。
李德全脸色微变，走到萧景珩身边。
「陛下，有要事。」
萧景珩皱眉。「说。」
李德全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无妨。」萧景珩道，「直说。」
「忆婉阁...遭贼了。」
萧景珩猛地起身。「什么？」
「守卫发现时，贼人已经逃走。似乎...似乎什么都没偷，但留下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李德全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
是一枚银簪。普通样式，末端却刻着一个「婉」字。
纯懿皇贵妃的私物。
但所有人都知道，皇贵妃的遗物都在忆婉阁，而这枚银簪，从未见过。
萧景珩接过银簪，眼神骤冷。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