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
「确实不敢。」
他松开手,走到书案前。
「会磨墨吗?」
「会。」
我走过去,拿起墨锭。手腕稳定,动作轻柔。
他看着我磨墨,突然握住我的手腕。
「她磨墨时,手腕会微微抬起。」他调整我的姿势,「像这样。」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
「是。」我顺从地改变动作。
他满意地点头。
「很好。」
那晚他批阅奏折到很晚。我站在一旁磨墨,手腕酸疼。
他终于放下朱笔。
「伺候朕更衣。」
我的手微微一颤。
「是。」
他的寝衣是上好的丝绸。我解开盘扣,手指不可避免触碰到他的皮肤。
他抓住我的手。
「怕朕?」
「不敢。」
他低头看我。「你的眼睛在说谎。」
我垂下眼睛。
他松开手。「继续。」
更衣完毕,我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上来。」
我僵硬地躺上床。锦被柔软,我却如卧针毡。
他侧身看着我,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闭上眼睛。」
我顺从地闭眼。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皮上。
「婉婉。」他低声呢喃。
婉婉。纯懿皇贵妃的闺名。
我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替身,是要做到这个地步的。
他的吻逐渐向下,手指解开我的衣带。
我咬住嘴唇,忍住推开他的冲动。
为了娘亲,沈知意。我告诉自己。
他突然停下。
「睁开眼睛。」
我睁开眼。他的目光清明,没有丝毫情欲。
「你不愿意。」
「臣妾没有。」
「说谎。」他起身,「朕不喜欢勉强。」
他披上外衣。
「回去吧。」
我慌忙下床跪地。「陛下恕罪。」
「无罪。」他的声音冷淡,「李德全,送沈贵人回去。」
回到长春宫,秋纹惊讶地看着我。
「贵人怎么回来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枚玉簪还插在我发间。我取下它,放在桌上。
玉簪冰凉,像极了萧景珩的眼神。
第二天,赏赐如流水般送入长春宫。
珠宝、绸缎、珍玩。
李德全笑着宣旨:「陛下说,贵人昨夜辛苦了。」
宫人们羡慕地看着我。
只有我知道,这些赏赐是补偿,也是警告。
午膳时,萧景珩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喜欢那些赏赐吗?」
「很喜欢。谢陛下恩典。」
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在我碗里。
「这是江南进贡的鲥鱼。婉——你尝尝。」
他及时改口,但我还是听到了那个名字。
「谢陛下。」
我用膳举止优雅,符合宫规。
他微微皱眉。
「不必如此拘礼。」
「是。」
饭后,他让我陪他下棋。
我的棋艺是娘亲教的。她是棋道高手,却只能在破旧小院里自己与自己对弈。
我故意下错几步。
萧景珩落子的动作停顿。
「你不该走这里。」
「臣妾愚钝。」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愚钝,是太过谨慎。」
他继续落子,杀了我一大片棋。
「你输了。」
「陛下棋艺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