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带着宫女，硬闯宫门。
守卫不敢真的拦她，只能放行。
「婉嫔妹妹，几日不见，怎么憔悴了？」她笑着坐下，自顾自倒茶。
「贤妃娘娘有事？」
「来看看妹妹。」她打量四周，「陛下也真是，一点小事就软禁你。那银簪，说不定是纯懿皇贵妃旧物，偶然被发现呢？」
我看着她。「娘娘怎么知道银簪的事？」
她笑容一僵。「宫中都在传，我自然听说了。」
「都在传？」我轻笑，「陛下明明下令封口。」
贤妃放下茶杯。「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拿起银簪图样，「只是好奇，娘娘消息为何如此灵通。」
她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
「妹妹还是操心自己吧。听说陛下正在查银簪来历，若真是...」她故意停顿，「怕是冷宫都算轻的。」
我握紧图样。「不劳娘娘费心。」
她起身，俯在我耳边轻声道：「沈知意，你以为能永远靠着这张脸得宠吗？」
我猛地抬头。她知道我的真名。
她得意地笑了，转身离去。
我独自坐在殿内，浑身发冷。
她怎么会知道？沈家绝不会透露这个秘密。
除非...那枚银簪，真的与她有关。
又过了两日，萧景珩终于来了。
他看起来更疲惫，眼神冷得吓人。
「查清了。」他直接开口，「银簪是江南工匠所制。而你的娘亲，正好在江南。」
我的心沉到谷底。「陛下明鉴，臣妾娘亲绝不会...」
「朕没说是她。」他打断我，「但有人指证，见过相似银簪在你宫中。」
「谁指证？」
「这不重要。」他走到我面前，「告诉朕，你到底是谁？」
我跪下来。「臣妾是沈知薇。」
「说谎！」他猛地拍桌，「朕查过，沈知薇正在家中养病。而你——沈知意，一个庶女，替姐入宫！」
我闭上眼。终于来了。
「陛下既然知道，臣妾无话可说。」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陛下！」我抬头看他，「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沈家无关！」
「与沈家无关？」他冷笑，「他们逼你入宫，不是吗？」
「是...但...」
「但什么？」他俯身，「你以为朕会在乎一个庶女的死活？」
我的心彻底冷了。
「臣妾...明白了。」
他松开手，眼神复杂。
「朕给过你机会。如果你早点坦白...」
「坦白什么？」我突然笑了，「坦白我是替身？陛下不是早就知道吗？」
他沉默。
「陛下透过我看她，叫我她的名字。」我轻声道，「难道不是因为，陛下也需要这个谎言吗？」
萧景珩的眼神骤变。
「放肆！」
我低下头。「臣妾死罪。」
良久，他缓缓开口：「传旨。婉嫔沈氏，欺君罔上，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他没有杀我。
我以为他会杀我。
冷宫比想象中更破败。蛛网遍布，门窗漏风。
老太监丢给我一套粗布衣裳。「自己收拾吧。每日一餐，有人送来。」
没有宫女，没有秋纹。只有我一个人。
第一天晚上，我缩在硬板床上，冻得无法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