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的目光落在计划书上，纸页上的字迹工整，标注密密麻麻，甚至连她以前参加过的小商演视频链接都打印出来，附在后面。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有点小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娱乐圈不是光靠‘拼’就能成的，更不是你用来‘救急’的提款机。”
车子缓缓启动，安鱼被甩开，踉跄着差点摔倒。她看着宾利的尾灯消失在街角，手里还攥着那叠被风吹乱的计划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可她没哭多久，就擦干眼泪，掏出手机——她记得刚才在计划书上写了自己的手机号，或许……或许还有机会。
她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三天后，安鱼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安鱼？”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慵懒，正是何然，“下午三点，来我别墅。地址发你手机上。”
安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何先生，您……您同意带我了？”
“没同意。”何然的语气依旧刻薄，“只是看你可怜，给你个‘死心’的机会。顺便告诉你，别指望我会帮你，我只是想当面跟你说清楚，省得你再蹲我公司。”
挂了电话，安鱼立刻打车往郊外赶。她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连衣裙，化了淡妆，把计划书重新整理好，还带了自己做的小饼干——她听说何然胃不好，吃不了太甜的，特意做了无糖的。
何然的别墅在半山腰，庭院很大，种满了绿植，却透着几分冷清。开门的是何然本人，他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脸色比上次在车里更白了些，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进来。”何然侧身让她进来，语气没什么起伏，“坐。”
客厅很简洁，黑白灰的色调，没有太多装饰，只有书架上摆满了书，大多是关于娱乐圈运营和心理学的。安鱼坐在沙发上，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怀里的饼干盒被她攥得发烫。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带你？”何然坐在她对面，指尖敲着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给你规划路线？帮你撕资源？还是直接给你钱救你妹妹？”
他的话很直白，甚至有些伤人。安鱼却没在意，认真地说：“我不要您的钱。我想让您帮我规划路线，教我怎么提升自己，资源我可以自己去试镜，只要您肯给我指条明路。我知道我现在没名气，可我能学，演技、唱歌、综艺感，我都能练！”
何然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哦？那你知道，想在娱乐圈站稳脚跟，需要付出什么吗？可能要熬夜赶通告，要被人骂，要陪酒，要牺牲很多东西——你愿意？”
安鱼毫不犹豫：“我愿意。只要不违背底线，不伤害别人，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妹妹还在医院等着我，我没有时间矫情。”
何然看着她，女孩的眼睛很亮，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定。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手捂着嘴，肩膀都在抖。
安鱼连忙站起来：“何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喝水？”
何然摆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咳，脸色更白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就着温水吞下，语气有些不耐烦：“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