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鱼看着他手里的药瓶，没敢问，只是把饼干盒递过去：“何先生，我做了点无糖饼干，您胃不好，或许可以垫垫肚子。”
何然看了一眼饼干盒，没接，语气冷淡：“不用。我不吃别人做的东西。”
安鱼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
“行了，我跟你说清楚。”何然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惫，“我可以给你做‘顾问’，帮你看剧本、改简历、分析资源，但是——我不签你，不帮你对接资源，不跟你一起跑组。你赚的钱，抽三成给我当‘顾问费’。要是半年内你没起色，咱们就到此为止。”
安鱼愣住了。
她以为何然会拒绝，或者提出更苛刻的条件，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虽然只是“顾问”，但有他的指导，总比自己瞎闯强。
“谢谢何先生！”安鱼立刻站起来，对着他鞠躬，“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三成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跟您签协议！”
何然睁开眼，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嘴角扯了扯，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就拟好的协议，扔给她：“看看吧。没意见就签字。”
协议很简单，就几页纸，写清楚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何然提供专业指导，安鱼支付三成收入作为报酬，期限半年。没有任何额外的条款，甚至连违约条款都没有。
安鱼快速看完，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何然收起协议，放进抽屉，“明天开始，每天上午十点来这里，我给你上课。今天先回去，把你以前所有的作品、商演视频都整理好，明天带来给我看。”
“好！”安鱼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何先生，您的胃药……需要我帮您带吗？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调理胃病很厉害。”
何然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不用。我的事，你不用管。”
安鱼没再追问，拿起自己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何然还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疲惫。
她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这个传说中脾气差、毒舌的王牌经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第二天上午十点，安鱼准时出现在何然的别墅门口。
她不仅带了自己所有的作品视频（刻在U盘里），还带了笔记本和笔，甚至特意早起，给何然买了温热的小米粥——她查过，小米粥养胃。
何然开门看到她手里的粥，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说过，不用给我带东西。”
“何先生，这是小米粥，不甜，养胃。”安鱼把粥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没放糖，您试试？”
何然没接，侧身让她进来：“放桌上吧。先看你的视频。”
客厅的电视被打开，安鱼把U盘插进去，屏幕上开始播放她以前的作品——大多是小成本网剧的配角，还有一些商演的弹唱视频。
何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眼神专注地看着屏幕，没说话，也没表情。安鱼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他说出“太差了”之类的话。
第一个视频是她演的一个丫鬟，戏份很少，只有几句台词，表情僵硬，眼神也没戏。何然按下暂停键，语气刻薄：“眼神散的，像没睡醒。你知道这个丫鬟的身份吗？她是女主的陪嫁丫鬟，对女主忠心耿耿，可你演得像个旁观者，一点情绪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