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把它当成礼物，送给了姜瑶。
就在今天下午，我亲手将所有代码交给了她。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程砚，算你识相。这东西放在你手里也是浪费，不如给我，还能发挥点价值。”她一边检查着代码，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这个月零花钱给你加五千。”
那语气，就像是在打赏一个听话的宠物。
而当时的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回到程家大宅，已经是深夜。
偌大的客厅灯火通明，我那个向来威严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盘着一串佛珠，但紧锁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看到我进来，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我。
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关切。
“回来了？”他的声音很沉。
“嗯。”我点点头，走到他面前。
他盯着我脸上的那道划痕，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打的？”
“不是，不小心刮的。”
“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父亲将手里的佛珠重重地拍在桌上，“程砚，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我们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爸，我错了。”我平静地说道。
我这声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父亲准备好的所有怒火都瞬间熄灭了。他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两年来，无论他怎么骂我，我从未低过头。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错了。”我重复道，“从今天起，我会回公司，接手我该做的一切。”
父亲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欣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去楼上休息吧，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我点点头，转身上楼。
我的房间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干净得一尘不染。我知道，这是我妈每天都会亲自打扫。
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感觉自己像是褪去了一层沉重的壳。
躺在阔别了两年的大床上，我却毫无睡意。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和姜瑶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记得她喜欢吃城西那家小巷里的馄饨，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开车一个多小时去买，只为了她醒来时能喝上一口热汤。
我记得她生理期会痛得厉害，我专门去学了中医按摩，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帮她缓解疼痛。
我记得她想要创业，但启动资金不够。我便化名“C”，以一个普通程序员的身份加入她的团队，没日没夜地帮她写代码，拉投资，解决技术难题。
我为她付出了我的时间，我的心血，我的健康，甚至我的未来。
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她会回头看看我。
可我错了。
在她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她的温柔，她的笑容，从来不属于我。它们都给了她那个远在国外的“白月光”——她的大学学长，季扬。
她会因为季扬的一条朋友圈，情绪低落一整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