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大门的瞬间，外面微凉的夜风吹在脸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年了，我第一次感觉呼吸如此顺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我的主治医生发来的信息：“程砚，最新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太好。你最好尽快过来一趟，我们需要谈谈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然后平静地删除了信息。
治疗？没有必要了。
我抬头看向这座城市的夜空，霓虹闪烁，却没有一颗星星。
姜瑶，你赢了。你终于摆脱了我这个你眼中的“累赘”。
只是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了陪你演完这两年的戏，我付出了什么。
你也不会知道，那个被你踩在脚下，视若尘埃的程砚，曾经为了你，放弃了整个世界。
而现在，游戏结束，我也该退场了。
身后，酒吧的门被猛地推开，姜瑶追了出来，脸上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程砚，你装什么清高？没了我的钱，你连房租都交不起！你现在回来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快步下车，恭敬地对我九十度鞠躬。
“小程总，老爷子让您回家。”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姜瑶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到极致的不可思议，精彩得像一出默剧。
我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淡淡地对面前的男人说：“李叔，走吧。”
坐进车里，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姜瑶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被她呼来喝去的“穷小子”，怎么会和“小程总”这个称呼联系在一起。
呵，她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
02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程的路上，我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上了眼睛。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我下意识地按了按太阳穴。
“小程总，您的脸色不太好，需要叫私人医生过来吗？”李叔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着我。
“不用了，老毛病。”我淡淡地回应。
李叔叹了口气，没再多问。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少数知道我这两年“荒唐事”的人之一。当初我为了姜瑶，不惜和家里闹翻，放弃了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净身出户，他劝过我无数次。
“值得吗，小程总？”他曾经这样问我。
那时我怎么回答的？
我说：“值得。”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掏出另一部手机，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瞬间涌了进来，几乎让手机死机。这些都是我那帮真正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发来的。两年来，为了不让姜瑶起疑，我几乎和过去的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
我点开一条信息，是发小周屿发来的，时间是半小时前。
“砚哥，你玩真的啊？听说你把‘星辰’的源代码无偿转让给了姜瑶的公司？那可是你熬了多少个通宵写出来的东西！就为了捧她那个刚起步的小破公司？”
“星辰”，是我呕心沥血开发的一款全新社交算法。它的价值，足以在如今的互联网行业掀起一场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