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半步。
“渺渺查了两年才确认陆明是幕后黑手，您让她怎么面对杀父仇人的弟弟？”
夜风吹得塑料袋哗啦响。
我突然笑出声。
笑得周秘书毛骨悚然。
“挺好。”我扯下百达翡丽扔进垃圾桶，“现在我是被家族抛弃的破产总裁了。”
“你说——”
“她会不会来看我笑话？”
第2章
柠檬味的雨砸在生锈的遮阳棚上。我盯着咖啡厅玻璃窗上苏渺的倒影，她指尖捏着糖包，抖了三下。
"结果。"我端着滚烫的美食故意撞上她的桌角。
设计稿飞出去时，她猛地抬头。雨水从她发梢滴到锁骨，又滑进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里。
"你瞎——"她突然卡住，瞳孔缩成针尖。
我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陆家祖传的眉骨，陆明和我一模一样的下颚线。
"抱歉。"我弯腰去捡散落的图纸，袖口里的录音笔硌得手腕生疼。
她突然按住我的手背："谁派你来的？"指甲陷进我烟烫的疤痕里。
玻璃窗映出我们交叠的手。像三年前拍卖会上，她第一次偷偷勾我小指的样子。
"时薪十五块的快递员。"我晃了晃工牌，"苏小姐。"
雨下大了。她抓起设计稿冲出去，我跟着踩进她踩过的水洼。
她的公寓楼梯间贴着我的通缉令——陆氏集团悬赏百万寻找失踪总裁的告示。照片里我的西装能买下这栋楼。
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突然回头："再跟就报警。"
"你手机屏保。"我指着她亮起的屏幕，"三年前陆氏慈善晚宴。"
她猛地攥紧手机。锁屏上是她偷拍的我，当时我正把她的设计稿塞进拍卖会名录。
门开时霉味扑面而来。墙上钉满剪报，红色马克笔圈着我哥陆明每次公开露面的照片。最中间是张车祸现场图，日期是苏父忌日。
"现在可以报警了。"我踢开脚边空酒瓶，"杀人犯弟弟送上门。"
她抄起裁缝剪抵住我喉咙："陆沉知道你扮流浪狗吗？"
录音笔在袖口发烫。我故意让剪刀划破领口，疤痕露出来的瞬间，她手抖了。
"这道是陆明给的。"我抓着她的手按在我腹部的刀疤上，"三年前医院，他差点捅穿这里。"
雨水顺着她睫毛往下掉。我想起订婚夜她哭着问我知不知道苏父怎么死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滚出去。"她声音像碎玻璃。
我反手锁门，把工资卡拍在桌上："里面六万八，买你墙上这些资料。"
她突然笑了，拿起卡掰成两半："陆家人都喜欢用钱砸人？"
碎卡飞过来划破我下巴。血腥味漫开时，窗外闪电照亮她床头柜——上面摆着我送她的陶瓷娃娃，头被拧断了。
"明天还来送快递。"我抹了把血，"记得给五星好评。"
关门声震塌了门框的灰。下楼时摸到录音笔还在转，突然听见屋里传来瓷器砸墙的声音。
和订婚宴那晚，她摔碎我求婚戒指的声音一模一样。
第3章
瓷器砸墙的声音还在响。
我蹲在楼道里抽完第三支烟，听见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