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窗帘缝，看见林特助从黑色奔驰里钻出来，正对着对讲机说什么。
"你的人？"苏渺抄起裁缝剪。
"早不是了。"我拽着她蹲下，"上周他偷拍你公寓照片。"
她呼吸喷在我耳后："我该信你哪句？"
楼道传来脚步声。
我关掉手机闪光灯，在黑暗里摸到她滚烫的耳垂："信我想弄死陆明这句。"
裁缝剪抵上我颈动脉时，门外响起钥匙转动声。
第4章
钥匙卡在锁孔里转不动。
苏渺的剪刀尖陷进我皮肤，血珠顺着银色刀刃往下爬。
"后窗。"我攥住她手腕，"消防梯。"
她甩开我，抓起电脑塞进背包。我们翻出窗户时，正听见公寓门被踹开的巨响。
铁制消防梯在雨里打滑。苏渺的高烧让她脚步虚浮，有次差点栽下去，被我拦腰捞回来。
"别碰——"
"闭嘴。"我捂住她嘴，"林特助耳朵比狗灵。"
巷子口的积水漫过脚踝。我拽着她躲进集装箱阴影里，听见楼上传来砸东西的闷响。
"我的设计稿！"苏渺要冲出去。
我箍住她的腰按在墙上："要送死等周日。"
她突然不动了。
集装箱的锈味混着鱼腥气往鼻子里钻。太近了，近得能数清她睫毛上挂的雨珠。三年前在电梯故障那次，她也是这样缩在我怀里发抖。
"松手。"她声音发颤。
我放开她，从鞋垫底下摸出备用手机："周秘书的号码还记得吗？"
她瞳孔骤缩："你调查我闺蜜？"
"她上个月调取了陆氏内部监控。"我按下拨号键，"找你爸出事那天的录像带。"
电话接通时，苏渺抢过手机："周姐？是我。"
她背过身去，肩膀绷成一道直线。我听见她压抑的抽气声，还有周秘书急促的说话声。
电话挂断后，苏渺把手机砸在我胸口："为什么不早说录像带的事？"
"说了你会信？"我捡起手机，"你连订婚戒指都熔了。"
雨突然变大。她站在雨幕里，像片随时会碎的影子。
"周日跟我去码头。"我拽掉变形的工牌，"陆明约你根本不是要证据。"
"那要什么？"
"灭口。"我指着她背包，"你电脑里那份起重机维修记录，签字的是陆明心腹。"
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难看："你们兄弟唱双簧？一个杀我爸，一个装好人？"
集装箱缝隙透进车灯的光。我抓住她胳膊往暗处拖，她反手就是一耳光。
"听着。"我舔掉嘴角的血，"周日你约陆明见面，我报警。"
"然后呢？"她揪住我衣领，"让你再骗我一次？"
衣领撕裂的瞬间，藏在里面的铂金链滑出来。订婚戒指在雨里闪着冷光。
苏渺的呼吸停了。
远处传来林特助的喊声。我趁机把她推进废弃货柜，反手锁上门。
"陆沉你王八蛋！"她踹着铁门，"放我出去！"
我从缝隙塞进瑞士军刀："防身用。"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最后看了眼货柜，转身冲进雨里。
林特助的子弹擦着我耳朵过去时，我正翻上围墙。第二枪打中肩膀，热血瞬间浸透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