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好演技啊。"林特助举着枪走近，"装破产装得挺像。"
我捂着肩膀笑出声："比不上你，装忠狗装了五年。"
他扣动扳机的瞬间，货柜门突然炸开。苏渺举着铁棍冲出来，一棍子抡在他手腕上。
枪掉进积水里。
林特助扭头就跑。苏渺要追，被我拦住："他有接应。"
她甩开我的手，突然盯着我肩膀："你......"
血顺着指尖往下滴。我低头看，才发现伪装用的疤痕被血冲掉了，露出原本的皮肤。
"陆沉？"她声音发飘。
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摸出戒指塞给她："周日码头，我等你。"
转身时听见她喊："你要是再骗我——"
"就杀了我。"我钻进巷子，"像你每天在梦里做的那样。"
第5章
消毒水味太浓了。
我睁开眼时，输液管里的血正倒流回瓶子。肩膀疼得像被起重机碾过，病床卡上写着"张伟，外卖员"——林特助给我办的假身份。
床头柜放着设计大赛邀请函。周秘书的字迹力透纸背：【她需要你当评委】
"陆总醒了？"护士换药时故意扯疼纱布，"女朋友刚走。"
我盯着她胸牌："穿红高跟鞋走的？"
"蓝衬衫那位。"她眨眨眼，"守了您三天。"
窗外雨停了。我拔掉针头时，看见垃圾桶里带血的棉签堆成小山——苏渺最怕见血。
大赛现场人挤人。我系紧西装遮住绷带，评审席名牌却写着"特邀嘉宾陆沉"。周秘书在台下对我比口型：【她不知道你会来】
苏渺上台时，聚光灯照见她手腕的淤青。那是货柜门刮的。她讲解设计图的声音很稳，好像那天在雨里发抖的不是她。
"五百万。"我举起竞价牌，"打包所有作品。"
全场哗然。苏渺的麦克风发出刺耳噪音。
"陆总改行做慈善？"她指甲掐进演讲稿，"这些废稿配不上您的身价。"
我走上台时，她后退撞翻了模型。微型起重机砸在地上，和当年她父亲出事那台的缩小版一模一样。
"包括这个。"我捡起起重机零件，"开个价。"
她突然抢过话筒："各位知道为什么陆总这么大方吗？"
话筒啸叫淹没她的下一句。但我读懂了唇形：【赎罪】
散场时周秘书拦住我："她查到了起重机操作日志。"
"我知道。"我扯松领带，"陆明签的报废单还在我保险箱。"
深夜门铃响到第三声，我握着扳手开门。苏渺站在楼道里，脚边躺着个锈迹斑斑的齿轮箱。
"证明。"她踹开箱子，"否则我现在就打电话举报你伪造身份。"
齿轮箱里躺着半本工作日志。我蹲下翻到最后一页，操作员签字栏被血糊住了。
"这是附件。"她亮出手机，"原件在周姐保险箱。"
我起身时眩晕了一下。绷带又渗血了，白衬衫领口染红半截。
"周日码头。"我指着日志上的日期，"你爸出事前一周，这台起重机刚被陆明的人动过手脚。"
她突然笑了："然后呢？你大义灭亲？"
"我要他死。"我扯开衬衫露出绷带，"但不是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