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起,带着凉意的身体贴了上来,一只手生涩地开始解刘成的衣扣。
就在那只手快要碰到裤腰时——“唔…呃…”刘成喉咙里突然发出痛苦的咕噜声,猛地一个翻身!
“哇——!”一大口混合着酒气和食物残渣的呕吐物,精准地全部喷溅在了王艳萍光裸的肩膀和胸口上!
“啊——!!!”王艳萍的尖叫声划破夜晚的宁静,她猛地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令人作呕的污物。
煤油灯被重新点燃。昏暗光线下,王艳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胸口一片狼藉,脸色惨白如鬼,浑身发抖。
而罪魁祸首刘成,趴在床沿又干呕了几声,然后脑袋一歪,再次“昏死”过去,鼾声震天。
王艳萍气得浑身哆嗦,想骂人却被酸臭味熏得干呕。她看着床上死猪一样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身上这摊东西,所有算计彻底崩塌!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踉跄着跳下床,狼狈不堪地冲出去清洗。
确认王艳萍真的离开了,刘成才缓缓睁开眼。
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从枕芯里拿出录音机,按下了停止键。
磁带缓缓停转,记录下了今晚的一切。
很好。
他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屋里令人作呕的气味。
时间流逝,王艳萍的肚子再也藏不住了。即便穿着最宽松的衣衫,那隆起的弧度也已清晰可见。村里那些生养过的婆娘们,眼睛毒得很,瞥上一眼就能估摸出大概月份。
闲言碎语飘散开来。“瞅见没?王家那闺女,肚子尖尖的,怕是有四五月了吧?”“可不是嘛!不是说刚定亲没多久?”
这些议论钻进王艳萍耳朵里。她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天都焦灼难耐。
这天晚上,饭桌气氛格外沉闷。王艳萍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盯着刘成:
“刘成哥。我这肚子…你也看到了。再拖下去,咱们这脸可就丢尽了!酒席啥时候办?证啥时候领?”
刘成从碗里抬起头,脸上沾着饭粒:“啊?办!肯定办!艳萍你别急啊。”
“我能不急吗!”王艳萍猛地拔高声音,手指护住肚子,眼圈瞬间红了,“村里人都指指点点,我都没脸出门了!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认我们娘俩了?”
她说着就开始掉眼泪。
刘成赶紧放下碗安慰:“哎哟,艳萍你别哭啊!哭坏了身子咋办?我哪能反悔啊!我这不是…不是在攒钱嘛!”
“钱钱钱!就知道钱!”王艳萍彻底爆发了,“是钱重要还是我和孩子重要!没名没分的,你让孩子以后怎么见人?刘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艳萍!刘成!开门!”
是王艳萍的娘,李桂花。她显然是听到了风声,火急火燎地赶来。
门一开,李桂花就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目光刀子一样先在王艳萍肚子上剐了一圈,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娘…”王艳萍见到靠山,眼泪流得更凶。
李桂花没理她,直接转向刘成,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刘成!你个瘪犊子!把我闺女肚子搞大了就想不认账是不是!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