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我是专业的盲人催乳师,指尖能解万千母乳妈妈的困苦;
那天我照常上门,指尖触到的却不是涨奶的灼热,而是冰冷的僵硬;
卧室里传来丈夫与陌生女人的喘息与闷哼,夹杂着如何处理尸体的讨论;
我强作镇定完成“服务”,转身时导盲杖却突然被什么绊住——
一个带血的婴儿玩具滚到脚边;
男人在我身后轻笑:“既然你都‘看’不见了,不如永远留下来照顾她吧。”
指尖下的皮肤,带着死人特有的、渗进骨头里的冷。那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哪怕是在空调开得十足的房间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有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脸上还得绷着,不能露馅。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我陈默是个瞎子,一个靠一双手摸遍无数产妇乳房讨生活的盲人催乳师。瞎子怎么能“看”到死活呢?
躺在奢华大床上的女人叫林薇,我的老主顾。一星期前才给她通过乳,那时她虽然因为产后虚弱有些苍白,但身体是温软的,带着奶香和汗味,活人的气息。现在,这具躯体僵硬地摊着,脖颈上有深紫色的淤痕,指甲缝里嵌着些暗红色的皮屑。我戴着墨镜,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扫过这些细节。空气里除了昂贵的香薰,还混着一丝极淡的铁锈味。
“陈师傅,我太太……怎么样了?这几天她又说堵得厉害,疼得睡不着。”男人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是林薇的丈夫赵天耀。声线稳得很,听不出半点刚死了老婆该有的慌张,甚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不是悲伤,倒像是另一种情绪。
我强迫自己稳住呼吸,手指没离开林薇冰冷的胸膛,循着乳腺的走向假模假式地按揉。脑子转得飞快。“赵太太……确实是淤堵得厉害,气血很不通畅。”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专业又带着盲人特有的柔和,“我试试用疏通的手法,会有些疼,但能缓解。”
“能缓解就好,能缓解就好……她最近太受罪了。”赵天耀接话,语气里那点不自然的紧绷更明显了。
就在这时,卧室虚掩的门缝里,隐隐约约传来另一种声音。女人的闷哼,压抑着,像是痛楚,又像是极致的欢愉。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是赵天耀的声音?可他明明就站在门口跟我说话。
我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房间里还有别人?不止一个?
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低了下去,变成含糊的絮语。我竖起耳朵,心跳得像擂鼓,拼命从空气里捕捉那些碎片一样的词。
“……不行……得弄走……”
“啧……麻烦……你怎么搞的……”
“……处理干净……后山……”
“……‘那个’用了没……”
处理?弄走?后山?
这几个词砸进我脑子里,拼凑出一个让我手脚冰凉的猜想。林薇不是正常死亡!赵天耀……他和里面的女人……
我几乎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手下按压的动作却不敢停。我必须是个“瞎子”,是个只专注于手下工作的催乳师。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陈师傅?”赵天耀的声音突然靠近了些,带着一丝探究。
我猛地回神,强迫自己沉下声音:“赵先生,太太这情况……比我想的复杂。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我得拖延,得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