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声的杀戮
我摸索着门牌,指尖在冰冷的金属数字上滑动。这是朝阳小区3栋702室,我的新客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寂静,连小区花园里常见的孩童嬉闹声也消失了。
“有人吗?我是预约的催乳师陈默。”我敲了敲门,特意让声音保持平稳柔和。这是我作为“盲人”催乳师的标准表情——目光涣散,戴着墨镜,尽管此刻它让我更加不安。
门内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匆忙收拾什么东西。我等了片刻,门才开了一条缝。
“你是?”一个男声问道,带着不自然的紧绷。
“我是林太太预约的催乳师,下午三点的服务。”我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尽管墨镜后的眼睛已经微微眯起。
男人迟疑了一下,终于打开门。“进来吧,我太太在卧室。”他侧身让路,我却注意到他衬衫袖口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色污渍。
我拄着盲杖,小心地迈进房门。一股混合着柠檬清新剂和另一种铁锈般气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胃部微微抽搐。作为真正的专业人士,我对气味格外敏感——这是长期伪装盲人训练出来的能力。
“直接往里面走,右边第二个门。”男人在我身后指导,声音里的紧张几乎能被触摸到。
我依言向前,盲杖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这套房子装修豪华,但从脚步声判断,面积并不大。当我经过卫生间时,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淡淡的血腥味。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但脸上仍保持着盲人特有的茫然表情。这是我保护自己的铠甲,也是让客户放下戒心的工具。许多女性只有在认为我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才愿意接受催乳服务。
“就在这里。”男人抢先一步推开卧室门,“亲爱的,催乳师来了。”
卧室里,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苍白的面孔和散落在枕头上的棕色长发。她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林太太?”我轻声呼唤,一边放下我的工作箱。
没有回应。
男人急忙解释:“她可能太累了睡着了。你知道的,刚生完孩子,晚上都休息不好。”
我点点头,心里却升起警铃。这位“睡着的”女士正是我上周在咖啡店偶然见过的那位林太太,当时她正与一位女性朋友激烈交谈着什么,神情激动。而现在,她躺得过于平整,连呼吸的微弱起伏都没有。
更让我警觉的是,男人站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反复握紧又松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可能需要唤醒她,按摩需要在清醒状态下进行效果最好。”我试探着说。
男人立刻摇头:“不,不用了!你就直接开始吧,她昨天还说乳房胀痛得厉害,需要疏通。”
这是个明显的谎言。真正的胀痛不可能让产妇沉睡到这种程度,除非是昏迷。我假装摸索着向前,故意碰倒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相框。
相框落地发出清脆声响,而床上的女人依然毫无反应。
“对不起,我没注意——”我连忙道歉,弯腰捡拾碎片时,目光迅速扫过床底。一双睁大的眼睛正从床底另一侧盯着我。
我猛地直起身,心脏几乎跳出胸腔。那是一个被塞在床底的女人,棕色长发,与床上这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