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重逢,顶流周星辰的演唱会后台。
他把我按在化妆镜前:「林晚,当年甩了我去攀高枝,怎么就攀成了个后台清洁工?」
我低头擦着地上的污渍,不敢看镜中他讥诮的眼。
门外传来他新欢娇滴滴的呼唤:「星辰,媒体等着采访我们呢。」
他冷笑起身,将一瓶香槟倒在我刚擦净的地上:「擦干净,等我回来继续。」
我蹲在昂贵的礼服裙摆间,擦拭漫延的金色酒液。
无人知道,他胸口那首封神出道曲的歌词。
是写在我背上的,字字灼肤。
更无人知道,我当年离开时,口袋里正揣着我们的结婚协议。
以及一张,晚期癌症诊断书。
化妆镜一周的灯泡亮得刺眼,照得人无所遁形。
我埋着头,手里攥着一块微湿的抹布,用力擦拭大理石台面上泼洒开的咖啡渍。那黏腻的棕色液体顽固地渗入石材细微的纹路,像某种不堪回首的过去,怎么都擦不干净。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发胶、香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这里是顶流歌手周星辰演唱会后台的主化妆间,门外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隔音门也挡不住那狂热的声音一遍遍喊着“周星辰”。
而我,是负责后台区域清洁的工作人员。
“林晚?”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停顿。
我脊背一僵,手里的动作猛地顿住。那声音太熟悉了,哪怕五年过去,哪怕它如今通过顶级音响设备传遍数万人的体育场,变得更具磁性和穿透力,其最底层的那个音色,我从未忘怀。
我没回头,手指收紧,指节泛白,更用力地去抠那些已经干涸的污渍。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靠近,最终停在我身后。巨大的压迫感自身后笼罩下来,镜子里映出他模糊的轮廓——剪裁完美的黑色演出服,勾勒出宽肩窄腰,领口微敞,露出一点锁骨的弧度。妆容精致,衬托得那张脸愈发棱角分明,俊美得具有攻击性。
与五年前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抱着吉他写歌的少年,判若云泥。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几乎要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却冷得掉冰渣:“怎么,当年甩了我去攀高枝,怎么就攀成了个后台清洁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依旧低着头,盯着台面上那点污渍,仿佛那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似乎失去了耐心,猛地伸手,冰凉的手指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强行将我扯转过去,按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
“抬头!”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刺目的灯光让我瞬间眯起了眼。镜子里,我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清洁工制服,头发被随意挽起,几缕碎发狼狈地垂在额前,脸色因为长期的劳累和……某种疾病而显得苍白憔悴。
而周星辰,就站在我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他透过镜子看我,那双曾经盛满少年炽热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讥诮。
“看着我,”他嗤笑一声,“好好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