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该就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份临时工作,第一场活动,就撞上了他的演唱会。
更没想到,他会认出这样的我。
还带着如此深刻的……恨意。
地上的酒液大致清理干净了。我撑着发麻的腿,想要站起来。
化妆间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周星辰去而复返。
只有他一个人。
他反手关上门,甚至“咔哒”一声,落了锁。
他一步步走近,阴影再次将我覆盖。他的目光落在我微红的眼眶上,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情绪翻涌了一下,但很快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哭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残忍,“觉得委屈?还是终于知道后悔了?”
我偏开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却不允许,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他。
“说话。”
他的指尖很烫,呼吸间带着一丝极淡的酒气,看来刚才在媒体那里也喝了点。
“周先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地擦干净了。如果没别的吩咐,我还要去打扫别的地方。”
“周先生?”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眼底的戾气更重,“叫得真够生分的。当年在我身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我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放过我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求你了。”
“放过你?”周星辰猛地松开我的下巴,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冷笑起来,笑声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当年你拿走那笔钱,决绝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我?有没有想过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他的控诉,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反复切割。
我知道我伤他至深。我从未期望他能原谅我。
可我也没有勇气,在时隔五年后,再亲手撕开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告诉他我当时是带着我们的“结婚协议”和我的“死亡通知书”离开的。
那样显得太矫情,太像辩解。
而且,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成功了,光芒万丈了。而我的病,即便暂时控制住,未来依旧是个巨大的阴影。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见我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流泪,周星辰眼中的暴戾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林晚,”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告诉我实话。”
“当年,到底为什么?”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拍。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