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绣着我们名字的婚纱,就这样被我亲手扔掉了。
眼睛开始刺痛,但流不出眼泪。
受损的泪腺让我连哭泣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只有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提醒我,这不是梦。
我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身后的书房里,司伯休还在和朋友聊着天,丝毫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已经听到了一切。
2
深夜两点。
眼睛又开始刺痛了,泪腺发炎的感觉像针扎。
我摸索着找到床头柜,药盒是空的。
只能给司伯休打电话。
“喂?”背景声很吵,音乐震耳。
“我眼睛又发炎了,眼药水用完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发作,自己处理一下,我这边走不开。”
他的语气透着不耐烦,还有女人的笑声传过来。
“常用的处方药没了,你能帮我买吗?”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我让闪送给你送过去。”
挂断电话,我坐在黑暗里等待。
一小时后,门铃响了。
闪送小哥递给我一个药盒,我摸索着打开,里面是进口抗过敏药。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牌子。
发微信问他:这是什么药?
他很快回复:刘怡对花粉过敏,我顺便让药店送的,牌子应该差不多,你先用着。
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更疼。
他记得刘怡对花粉过敏。
却不记得我需要的是眼科专用的消炎药水。
手机震动,是朋友圈推送。
刘浩发了九宫格照片,配文:【为兄弟的婚前自由干杯】
我点开放大。
照片中央,刘怡正靠在司伯休肩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我收到的同款抗过敏药。
原来这药是给她买的。
我只是顺便。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哥们,这是要艳压新娘吗?”
“真是郎才女貌,可惜了。”
“@司伯休 注意分寸啊,小心李宛生气!”
司伯休在底下回复:“别乱说,阿宛很大度的,不会在意。”
很大度。
不会在意。
我点了个赞,然后把他所有朋友都拉黑了。
黑名单列表很长,删除键按得我手指发麻。
眼睛还在疼,但心更疼。
我握着那盒抗过敏药,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阿宛,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照顾。
原来是这样照顾的。
把给别人买的药随手打发给我,还理直气壮地说“牌子差不多”。
药盒在手里越来越重。
我想起试药那天,医生反复叮嘱,我的眼睛不能乱用药,必须是专门的处方药。
而他,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记得。
但他记得刘怡的花粉过敏。
记得她需要进口抗过敏药。
甚至连剂量都配得刚好。
手机又震动了,是司伯休发来的消息。
“药收到了吗?早点睡,别熬夜。”
我看着这条虚假的关心,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想回什么呢?
谢谢你给我错误的药物?
谢谢你把我当成顺便打发的对象?
最后我什么都没回。
关掉手机,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眼睛疼得睁不开,但睡不着。
脑海里反复播放着那张照片。
刘怡靠在他肩膀上的模样,那样甜蜜,那样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