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连一盒对症的眼药水都要不到。
只能拿到她的替代品。
就像我这个人一样。
是她的替代品。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打开手机，搜索眼科医院的电话。
是时候为自己的眼睛负责了。
不再依赖任何人。
电话接通，预约了当天的专家号。
医生会给我正确的药物。
不是顺便，不是差不多。
是专门为我配的。
挂断电话，我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死掉了。
那个对司伯休抱有幻想的李宛死了。
3
民政局门口，我等了两小时。
司伯休终于出现，身后还跟着刘怡。她手里提着精致的化妆箱，笑得甜腻。
“宛宛，伯休怕你眼睛不方便，特意让我来帮你化妆。”刘怡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我会把你化得更像……哦不，更漂亮的。”
话说到一半，她故意停顿，眼中闪过得意。
我甩开她的手。“我的妆，我自己会化。”
司伯休皱眉，语气不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阿怡是好心，你摆什么脸色？”
好心？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化得更像？
我转头看向司伯休，他眼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对我“不配合”的恼怒。
“你就不能学学阿怡的体贴大度吗？”他压低声音，把我拉到角落，“李宛，你差不多就得了！”
“你别忘了，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我答应娶你，就是在补偿你，你还想怎么样？！”
补偿。
这个词砸在我心上，比实验室爆炸时的冲击波还要猛烈。
原来这场婚姻，在他眼里只是一场施舍。
我为他拼命，换来的是他的补偿。
我救他性命，得到的是他的恩赐。
我笑了，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这个补偿，我不要了。”
司伯休脸色瞬间变白。“你说什么？”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之前你说的那家整容医院，帮我预约一下，就现在。”
刘怡脸色大变，慌忙抓住司伯休的袖子。“伯休，她要去整容？”
司伯休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声音发抖。“李宛，你疯了？你要整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整成任何人，除了她。”
我指向刘怡，她的脸瞬间惨白。
“你不是嫌我不够像她吗？那我就整成完全不像她的样子。”
司伯休彻底慌了，他抓住我的肩膀摇晃。“不行！你不能动你的眼睛！”
“为什么不行？”我反问，“这是我的眼睛，我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况且，你不是说这只是补偿吗？既然是补偿，那我拒绝了，你应该松一口气才对。”
司伯休的手在颤抖，他第一次意识到，我可能真的要离开他。
“阿宛，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推开他的手，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寒。
“司伯休，你的意思我很清楚。”
“现在我也把我的意思告诉你。”
“这场婚姻，我不要了。”
“这个补偿，我不稀罕了。”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司伯休撕心裂肺的喊声。
“李宛！你给我回来！”
但我没有回头。
刘怡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她以为她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