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就这么一直牵着我。
快到家的时候，我听见他低低地梦呓。
这一次，我听清了。
他说的是：
「别走。」
8.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又酸又麻。
是在对我说的，还是在对他梦里的人说的？
我不敢深想。
回到家，把他从车里弄出来又是一项大工程。
我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卧室床上。
累得我瘫倒在他身边，一动也不想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我侧头看着他熟睡的脸。
没有了白天的冷漠和疏离。
他的五官显得格外柔和。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碰一碰。
指尖刚要触碰到他的脸颊，他又动了。
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着我。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呼吸交缠，气息相闻。
我甚至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
我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赶紧撑起身体，想要逃离。
手腕，却被他再次抓住。
他没有睁眼，只是凭着本能，将我拉向他。
我一个不稳，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
脸颊，紧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隔着薄薄的衬衫，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和我的心跳，渐渐重合。
我彻底僵住了，不敢动弹。
生怕一动，就会惊醒他。
他的手臂，环在我的腰上。
像是抱着一个大型抱枕，姿态亲密又自然。
我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包围，大脑阵阵缺氧。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终于睡熟了。
手臂的力道也松了一些。
我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从他怀里挪出来。
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好不容易才脱身，我连滚带爬地逃下床。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他睡得正香，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松了셔口气，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他模糊的呓语。
这一次，他喊的是我的名字。
清晰又缱绻。
「苏纤……」
9.
那一晚，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声「苏纤」。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下楼。
顾祁川已经坐在餐厅了。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
看起来神清气爽，完全不像昨晚那个醉鬼。
强烈的反差，让我有些晃神。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我一眼。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没睡好？」
「托顾总的福。」
我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语气不太好。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昨晚给我添了麻烦，难得没有反驳。
只是默默地把一杯温牛奶，推到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
他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气氛有些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