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脸色也变得惨白。
顾祁川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他皱起眉，眼里的怒火被一丝困惑取代。
「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我的脸。
「别碰我！」
我尖叫一声，猛地挥手打开了他的手。
大概是用力过猛，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了一道红痕。
顾祁川的动作，彻底僵住了。
他看着手背上的伤痕，又看了看我惊恐的样子。
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震惊，有受伤，还有一丝……懊恼？
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坐直了身体。
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就这么怕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和疲惫。
我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手臂，蜷缩在座位上。
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
他没有再逼我，只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
回到家，我逃也似的冲进了客房，反锁了房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心脏还在狂跳，手脚冰凉。
门外，顾祁川站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
他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话。
最后，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我松了口气，整个人滑坐在地上。
那一晚，我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梦里，全是夏婉那张得意的脸。
和顾祁川冰冷的眼神。
第二天我醒来时，头痛欲裂。
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客厅里空无一人。
桌上放着一份早餐和一张纸条。
字迹龙飞凤舞，是顾祁川的。
「我出差，一周后回。」
我拿起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走了也好。
我终于可以清静几天了。
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异常平静。
没有他的夜间骚扰，我的睡眠质量都好了很多。
我甚至开始觉得，这样没名没实的婚姻，也还不错。
直到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是苏纤小姐吗？」
「我是祁川哥哥的助理，他喝醉了，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6.
我握着手机，愣了几秒。
顾祁川的助理，是个男的。
而且，祁川哥哥？
叫得这么亲热，生怕我不知道她是谁吗？
「抱歉，我没空。」
我直接拒绝。
「顾太太，祁川哥哥他……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
「他说他很难受，想见你。」
我心底冷笑。
顾祁川会叫我的名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又是他们俩唱的哪一出？
「地址发我。」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
对方很快发来一个地址。
是一家私人会所。
我换了身衣服，开车赶了过去。
包厢里，灯光昏暗，酒气冲天。
顾祁川一个人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正蹲在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