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疏,
”我用门牙磕他锁骨,
把那里咬出一个完整的椭圆,
“你敢不敢,
用那把刀,
把我这12平方厘米割下来?”
他没回答,
只是用拇指抹开我唇角被他骨血磨出的那一点红,
然后俯身——不是吻,
是测量。他的鼻尖贴着我耳后动脉,
呼吸频率调到与我同步,
像在校准一台精密仪器。我闭上眼,
数到第17秒时,
听见“嗒”一声轻响。
不是刀,
是他解开了那颗系错的纽扣。
钛合金的凉意贴上我胸口时,
我才发现他把手术刀换成了体温计——那支他公司研发的柔性探头,
薄得几乎能透光,
此刻正沿着我的锁骨下滑,
像一条冰冷的蛇。它每走1毫米,
就在他手机APP上跳出一个数字:36.7、36.8、37.1……当屏幕上的曲线飙到38.2℃时,
他忽然用牙齿叼住了探头的末端。
“梁瑜,
”他的声音含混在金属与皮肉之间,
“你的发热阈值,
比算法低0.3℃。”
我伸手去够他的眼镜,
却在指尖碰到镜腿的瞬间,
被他反扣在头顶。镜片后的眼睛不再是无机质的冷,
而是某种被烧蚀过的玻璃——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却倔强地不肯碎。我意识到,
那12平方厘米早已不是专利里的数字,
而是他掌纹里一道无法被算法抹除的bug。
“易疏,
”我舔了舔他睫毛上沾到的我的血,
“如果我现在死了,
你的数据会——”
“会报废。”他打断我,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钛合金,
“所以,
闭嘴。”
他低头吻住我,
用舌尖把那支体温计推得更深。金属与血肉的交界处,
温度骤升到39.5℃,
监测仪在角落里疯狂闪烁,
却无人理会。我听见他手表的秒针终于乱了节奏,
像一颗被植入病毒的心脏,
在第18秒时,
彻底宕机。
不是撤退,
是换战场——体温计“当啷”一声掉在地砖上,
碎成两截水银般的液态金属。易疏用指腹抹过我唇角,
把那点反光的水渍涂在我眼睑下方,
像给我画一颗不对称的泪痣。
“梁瑜,
”他嗓音里带着0.5秒的延迟,
像是信号穿过大气层,
“协议终止。”
我愣了半拍,
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份协议——三天前父亲让律师送来的《临时护理免责书》,
白纸黑字:任何“非预期生理接触”均视为实验事故,
自动终止。此刻那份文件正躺在他西装内袋,
被我血染红的页脚露出一截,
像一面投降的小白旗。
“好啊。”我咧开嘴,
用门牙去磕他喉结那道新添的破口,
“那现在算什么?非法采集?”
他没回答,
直接伸手拔掉了我的中心静脉导管。输液港“噗”一声弹回皮下,
血珠顺着锁骨沟滚进病号服领口,
被他一滴不剩地舔走。舌尖掠过伤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