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章:苦寒之地,绝境求生

寒石村的寒风像把钝刀,割得人脸生疼。南沁攥着分发的半块硬饼,看着眼前用土坯搭成的破屋——屋顶的茅草被风卷得七零八落,门楣上挂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刻着"流放犯所"四个大字。

"这是人住的地方?"

苏三婶尖叫着将手中的破碗摔在地上,碎片划过南沁手背。

她刚要开口,却被苏玄墨抢先一步挡在身前:"三婶息怒,容我等收拾收拾。"

他转身时,南沁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手背上,有道新鲜的鞭痕。

寒石村的日子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北疆的寒风凛冽如刀,土地贫瘠,连喝水都成了问题。

南沁看着苏家人日渐消瘦的面容,心中暗暗着急。

夜间气温骤降,土屋里结了层薄霜。南沁蜷缩在角落,听见苏玄墨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她摸黑爬起来,借着月光在墙角发现几株北疆特有的火棘草。

前世做建筑项目时,她曾跟当地牧民学过用这种植物熬制护肤膏。

天未亮透,南沁就带着几个年轻女眷钻进后山。

她教她们辨认火棘草与有毒的狼毒花,用石头碾磨草根时,手指被划出数道血痕。

当第一罐带着草药清香的膏体凝成时,苏玄墨突然出现在山路上,手中握着块不知从哪弄来的动物油脂。

"混着这个,效果更好。"

他将油脂扔进陶罐,转身欲走时,南沁看见他腰间别着的木盒——那是昨夜她丢失的针线包。

晨光中,他耳尖微微发红,与北疆的白雪形成鲜明对比。

消息传开后,村民们陆续带着干肉、杂粮来到村口。

南沁用草药包和简易冻疮膏换取食物,却在交易时被几个壮汉围住。

"流放犯也敢做生意?"

为首的刀疤脸一把扯过她的篮子,"不如把你抵给我们..."

寒光闪过,苏玄墨的剑鞘重重磕在刀疤脸手腕上。

他本就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晃,却将南沁护在身后:

"这位大哥,我们不过是想换些粮食。"

他的声音带着北疆特有的沙哑,南沁却听见其中暗藏的颤抖。

寒石村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苏三婶突然发起癔症,掐住南沁的脖子尖叫: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南沁被按在结冰的土墙上,看见苏玄墨手持火把冲进来时,眼中的惊慌比她更甚。

"放手!"

他的剑鞘重重磕在苏三婶手腕上,"要算账,等我们活着出去再说!"

南沁注意到他握剑的手在发抖,仿佛那不是利器,而是块烧红的炭。

当他转身时,南沁瞥见他后腰别着的微型手电筒——那是她在现代实验室常用的型号,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你...怎么会有这个?"

南沁指着手电筒。

苏玄墨的瞳孔骤然收缩,月光下,他耳后的胎记泛着诡异的红光——那形状,竟与定位器上的星图完全吻合。

"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一,"他迟疑道,"与那半块玉佩本是一体。

母亲曾说,这两样物品隐藏着苏家最大的秘密。"他顿了顿,看向南沁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你似乎识得此物?"

南沁心中一凛,忙道:

"只是觉得新奇罢了。"

她不敢多说,生怕暴露自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