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苦寒之地,绝境求生
寒石村的寒风像把钝刀,割得人脸生疼。南沁攥着分发的半块硬饼,看着眼前用土坯搭成的破屋——屋顶的茅草被风卷得七零八落,门楣上挂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刻着"流放犯所"四个大字。
"这是人住的地方?"
苏三婶尖叫着将手中的破碗摔在地上,碎片划过南沁手背。
她刚要开口,却被苏玄墨抢先一步挡在身前:"三婶息怒,容我等收拾收拾。"
他转身时,南沁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手背上,有道新鲜的鞭痕。
寒石村的日子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北疆的寒风凛冽如刀,土地贫瘠,连喝水都成了问题。
南沁看着苏家人日渐消瘦的面容,心中暗暗着急。
夜间气温骤降,土屋里结了层薄霜。南沁蜷缩在角落,听见苏玄墨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她摸黑爬起来,借着月光在墙角发现几株北疆特有的火棘草。
前世做建筑项目时,她曾跟当地牧民学过用这种植物熬制护肤膏。
天未亮透,南沁就带着几个年轻女眷钻进后山。
她教她们辨认火棘草与有毒的狼毒花,用石头碾磨草根时,手指被划出数道血痕。
当第一罐带着草药清香的膏体凝成时,苏玄墨突然出现在山路上,手中握着块不知从哪弄来的动物油脂。
"混着这个,效果更好。"
他将油脂扔进陶罐,转身欲走时,南沁看见他腰间别着的木盒——那是昨夜她丢失的针线包。
晨光中,他耳尖微微发红,与北疆的白雪形成鲜明对比。
消息传开后,村民们陆续带着干肉、杂粮来到村口。
南沁用草药包和简易冻疮膏换取食物,却在交易时被几个壮汉围住。
"流放犯也敢做生意?"
为首的刀疤脸一把扯过她的篮子,"不如把你抵给我们..."
寒光闪过,苏玄墨的剑鞘重重磕在刀疤脸手腕上。
他本就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晃,却将南沁护在身后:
"这位大哥,我们不过是想换些粮食。"
他的声音带着北疆特有的沙哑,南沁却听见其中暗藏的颤抖。
寒石村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苏三婶突然发起癔症,掐住南沁的脖子尖叫: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南沁被按在结冰的土墙上,看见苏玄墨手持火把冲进来时,眼中的惊慌比她更甚。
"放手!"
他的剑鞘重重磕在苏三婶手腕上,"要算账,等我们活着出去再说!"
南沁注意到他握剑的手在发抖,仿佛那不是利器,而是块烧红的炭。
当他转身时,南沁瞥见他后腰别着的微型手电筒——那是她在现代实验室常用的型号,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你...怎么会有这个?"
南沁指着手电筒。
苏玄墨的瞳孔骤然收缩,月光下,他耳后的胎记泛着诡异的红光——那形状,竟与定位器上的星图完全吻合。
"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一,"他迟疑道,"与那半块玉佩本是一体。
母亲曾说,这两样物品隐藏着苏家最大的秘密。"他顿了顿,看向南沁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你似乎识得此物?"
南沁心中一凛,忙道:
"只是觉得新奇罢了。"
她不敢多说,生怕暴露自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