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旧手机拍视频：“网友们，网站很好。有保护盾和互助区。敌对作者很少来了。”
我把手机给老周。他对着镜头乐：“我是版主！投稿别写出格的哦！”
李伟递来水：“药吃了吗？”
我点头：“保护盾不能断。”
夕阳西下。我们三人坐长椅。我攥着冬瓜皮工作证。网站永不崩溃。它是我铠甲。
突然老周拽我袖子：“冬生…那个是不是…新线索？”
我顺他指方向看。花园角落，一个陌生男人举手机对着我们。镜头反光刺眼。
男人嘴角慢慢勾起。
我浑身一僵。手机从我手里滑落。
李伟皱眉：“怎么了？”
我盯着那男人，喉咙发紧。
“他回来了。”我声音嘶哑，“那个最早攻击我的作者…‘瓜核’。”
李伟愣住：“谁？”
我猛地抓住他胳膊，指甲掐进他肉里。
“你当然不认识他。”我牙齿打颤，“因为‘瓜核’——是我离婚那年，分裂出的第一个人格。”
李伟瞳孔骤缩。
远处，男人收起手机，转身消失树丛。
只留一地夕阳，和我冰凉的手。
手机啪嗒掉在草地上。我手指头抖得不像话。
“你刚说啥？”李伟抓着我胳膊，“什么人格？什么瓜核？”
我眼睛还死盯着那片树丛。人没了。可那笑还烙在我脑子里。嘴角往上扯，一边高一边低。
和我照镜子时候的笑一样。
“2019年。”我嗓子发干，“厂子倒闭那天。我老婆跑了。我在家砸东西。后来…后来我听见脑子里有声音。”
老周在旁边傻乐：“瓜核？是写瓜子的吗？”
我猛地扭头看李伟：“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电脑里有个加密文件夹！我上次偷看你密码了！LiWei123！”
李伟脸唰的白了。“你胡说什么…”
“我看见了！”我吼起来，“里面全是我的视频！标题写着‘多重人格观察记录’！”
风吹过来。我浑身发冷。
李伟突然不说话了。他盯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总忘给药的懒医生。
“陈冬生。”他声音低下去，“你确定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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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电脑屏光蓝幽幽的。
李伟手指在键盘上敲。LiWei123。文件夹弹出来。一堆视频文件。
《主体：陈冬生》 《人格1：瓜核（敌对作者）》 《人格2：周饼干（创作者）》 《人格3：管理员老周（保护者）》
我呼吸停了一秒。
点开一个视频。日期是半年前。画面里我蹲在墙角，正用马克笔画冬瓜。突然我手停了。抬头看镜头。嘴角慢慢扯出那个歪笑。
“嗨，李医生。”视频里的我声音变了，又哑又冷，“又想给我喂药？没用的。冬瓜皮网迟早要崩。”
我后背发麻。那不是我。那不是我的声音。
“瓜核是你分裂出的第一个人格。”李伟声音干巴巴的，“他代表你的愤怒和被害妄想。每次你受刺激，他就出来。”
我又点开一个视频。是昨天拍的。我坐在长椅上和老周说话。突然我头一低，再抬头时眼神就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