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为说出真相的人。”她当时这样回答。
后来他创业，她是他第一个“产品顾问”。他说她的眼睛能看透所有谎言，包括他的。
直到五年前那个雪夜……
“林记者，久等了。”
顾西辞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站在门口，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少了发布会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办公室极大，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唯一不协调的是办公桌一角摆着的宇航员模型——那是她大二时送他的生日礼物，底座刻着“To the stars”。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咖啡？还是依然只喝柠檬水？”
“柠檬水，谢谢。”她保持专业微笑，打开录音笔，“顾总，我们开始吧？”
问题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关于创业历程、技术突破、行业愿景。他回答得无懈可击，偶尔流露的幽默感让气氛不至于太僵。
一小时后，采访接近尾声。林见清关掉录音笔：“感谢您接受采访，稿件出来后我会先发您确认。”
“公事结束了？”他靠在椅背上，突然问。
她一愣：“是的。”
“那现在可以谈私事了？”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回来？”
距离太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还是她当年挑的那款。
“顾总，我们之间只有公事。”
他轻笑，手指掠过她衣领，拈起一丝纤绒：“北京秋天柳絮多，你总是过敏。”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林见清猛地后退，撞上沙发扶手。顾西辞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一时僵持在原地。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西辞，晚上的商会——”来人顿住脚步。
林见清迅速挣脱转身，对上一张美艳的面孔。对方穿着香奈儿套装，手中拎着爱马仕手提包，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这位是？”女人目光锐利地扫过林见清。
“《科技前瞻》记者林见清。”顾西辞恢复淡漠神色，“这位是天晟集团千金，苏曼。”
商业联姻的传闻对象。林见清在心里补充，莫名有些发闷。
“记者？”苏曼挑眉，“现在的记者都需要投怀送抱才能拿到新闻吗？”
林见清脸色一白。顾西辞声音骤冷：“苏曼，注意措辞。”
“难道我说错了？她刚才——”
“刚才是我没站稳，顾总扶了我一下。”林见清打断她，拿起背包，“采访结束了，我先告辞。”
她几乎是逃离了办公室。电梯下行时，看着跳动的数字，心脏还在狂跳。
刚出大厦，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六点，北锣鼓巷老地方见。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等。」
是顾西辞。他居然还用着以前的号码。
林见清删掉短信，招手拦出租车。窗外风景流转，五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
雪夜，他跪在雪地里，握着她的手说：“清清，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抽回手，把宇航员模型扔进垃圾桶：“顾西辞，我们到此为止。”
出租车突然急刹，打断她的回忆。
“抱歉啊姑娘，前面好像出事故了，堵死了。”司机无奈道。
林见清看向窗外，发现正好停在北锣鼓巷附近。鬼使神差地，她付钱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