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胡同被夕阳染成金色，银杏叶铺满青砖路。那家他们常去的咖啡馆还在，招牌换成了英文，但窗口那盆绿萝依然茂盛。
她站在巷口梧桐树下，看着咖啡馆方向。顾西辞真的在那里，靠墙站着，低头看表。
那一刻时光倒流。他好像还是那个穿白T恤的少年，等她下课，一起去图书馆。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他突然抬头。
隔着十几米人流，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朝她走来，一步一步，像是走过了五年时光。
“我知道你会来。”他停在她面前，眼底有细碎光芒。
林见清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手腕。温度从皮肤相贴处蔓延，酥麻感直达心脏。
“就十分钟。”他声音低沉，“听完后，你要走要留，我都尊重。”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斑驳的砖墙上。远处传来鸽哨声，恍若旧日重现。
林见清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轻声道：“好，就十分钟。”
2 十分钟的真相
林见清最终跟着顾西辞走进那家咖啡馆。
店内装修变了，但格局依旧。他自然地走向最里面的卡座——那是他们以前常坐的位置，靠窗，有绿植遮挡，相对私密。
"两位喝点什么？"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美式，谢谢。"林见清抢先开口，避开他记得她所有喜好的可能。
顾西辞却对服务员说："美式加一份奶精，另外要一杯柠檬水，多加蜂蜜。"他转向她，"秋天干燥，你嗓子容易不舒服。"
服务员离开后，气氛再次凝固。林见清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放在桌上："顾总，十分钟开始计时。"
他看着她公事公办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痛楚："清清，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还剩九分四十秒。"
顾西辞深吸一口气："好。第一，我和苏曼不是媒体报道的关系。天晟是启明的重要投资方，我和她只有商业往来。"
林见清手指微微收紧，语气依然平淡："这与我无关。"
"第二，五年前我离开，是因为——"
话未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瞥见来电显示，他脸色微变，直接挂断。
"因为什么？"她追问。
手机再次响起，固执不休。顾西辞正要关机，一条短信弹出窗口：「西辞，你父亲病情恶化，速回医院。」
林见清也看到了短信。她记得顾父——那位总是坐在轮椅上却威严依旧的将军。大学时去过顾家几次，顾父对她很好，会让保姆做她喜欢的糖醋排骨。
"你先去医院吧。"她关掉录音，"我们改天再谈。"
"一起去。"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指尖冰凉，"我爸前几天还问起你。"
她怔住："问我什么？"
"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在咖啡里加奶精，是不是还收集宇航员模型..."他声音低下去，"清清，这五年，很多人都很想你。"
窗外天色渐暗，路灯次第亮起。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藏了许多未言之语。
最终，林见清跟着他去了医院。不是心软，她告诉自己，只是出于对长辈的关心。
协和医院VIP病房外，苏曼正等在那里。见到林见清，她眼神骤冷："西辞，顾伯伯刚睡着。这位是？"
"朋友。"顾西辞淡淡带过，"医生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