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仙门之刑
青云之巅,论剑台。 万宗来朝,仙门大比正值高潮。
萧绝高坐主位,一袭玄色宗主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周身剑气凛然,不怒自威。他是修真界公认的第一剑修,青云剑宗宗主,天生剑骨,执正道牛耳。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万千修士,如同俯视蝼蚁,淡漠而精准。
他的道侣,云疏月,就安静地坐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像一尊精致却无生气的玉雕。一袭素净的青衣,低眉顺眼,存在感稀薄得几乎让人忽略。萧绝很满意她的温顺,道侣便该如此,安分守己,不给他添任何麻烦。他甚至很少仔细看她,只需知道她在那里,属于他,便足够了。
大比进行中,忽生变故。一名小门派弟子在比试中突然魔气失控,双目赤红,显然是修炼出了岔子,或是被暗中下了手段,眼看就要彻底魔化,暴起伤人。
“魔孽!当诛!” 萧绝甚至未曾起身,只冷喝一声,并指如剑,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已然凝聚,直指那濒临魔化的弟子。在他看来,清除潜在威胁,维护大比秩序,是理所应当之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夫君且慢!” 一直沉默的云疏月却突然站起,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她认得那弟子,是个心地纯善的少年,曾在她打理药园时帮过小忙。
萧绝眉头一蹙,极为不悦。她竟敢在此时出声阻拦?妇人之仁!
就在他剑气即将发出的电光火石间,云疏月竟不顾自身安危,闪身挡在了那少年身前,同时双手结印,一股柔和却异常纯净的灵光自她掌心涌出,笼罩住那魔气缭绕的少年。
那灵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与净化之力,竟将那暴戾的魔气缓缓安抚、净化下去。少年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恢复清明。
然而,台下却一片哗然。
“那是什么力量?竟能净化魔气?” “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灵蕴……不像正道法门!” “萧夫人她……莫非与魔道有染?”
质疑声、猜忌声四起。云疏月的力量太过特殊,超出了常规范畴,在非黑即白的正道眼中,异类便是可疑。
萧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不在乎云疏月用了什么力量,他在乎的是,她竟敢当众违逆他,更惹来如此非议,损及他和宗门的威严!
“云疏月!”他声音冰寒,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动用的是何邪术?竟敢包庇魔孽!”
云疏月脸色苍白,转过身看着他,眼中带着恳求与解释:“夫君,他不是故意的,我已将他体内魔气净化,他……”
“闭嘴!”萧绝厉声打断,目光如剑,刺得她体无完肤,“众目睽睽之下,你身负诡异之力,袒护魔化之人,置宗门清誉于何地?置本座颜面于何地?”
他一步踏出,威压如山般压向云疏月:“本座早就告诫过你,安守本分!你竟如此不知轻重!”
云疏月被他强大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伤痛:“夫君,我只是救人……”
“救人?凭你这来历不明的力量?”萧绝冷笑,心中那点因她违逆而产生的怒火,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她那特殊力量引起的不安,混合成了极致的冷酷。他需要立刻稳住局面,需要维持他绝对“公正”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