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他立刻放下咖啡杯,紧紧盯着自己的影子。影子也随着他放下了手。他试着伸出手,影子也伸出手。他又握紧拳头,影子也握紧拳头。一切正常,完美复刻。可他清楚地记得,刚才那短暂的、独立的异动。
他开始疑神疑鬼,每天都留意着家里的光影。起初,这只是偶尔发生,每次都那么短暂,那么容易被解释为错觉。然而,异象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明显。
某天,苏雯在客厅里看电视,小小在旁边搭积木。林哲从厨房出来,无意间看到客厅的墙上。苏雯的影子坐在沙发上,与她本人姿态一致,但她的手却在影子的膝盖上,以一种诡异的,不属于苏雯的频率,轻轻地、缓慢地摩挲着,仿佛在安抚着什么。而电视的荧幕光线闪烁间,苏雯影子的表情,似乎也变得比苏雯本人更加……深沉。
林哲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低声喊道:“苏雯!”
苏雯应了一声,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的影子……有点不对劲?”林哲艰难地开口。
苏雯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疑神疑鬼的。影子能有什么不对劲?”她显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或者说,那些异动只在特定的,短暂的瞬间发生,而她没有捕捉到。
林哲意识到,或许只有他能看到这些异象。他试图再次捕捉,但苏雯的影子已经恢复了正常。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笼罩了他。他开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病了,或者,他正在被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盯上。
晚上,小小开始做噩梦,常常在半夜惊醒,哭喊着说“影子在抓我”。她甚至开始抗拒去有影子的角落,比如卧室床边,书房角落。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神也越来越差。
“林哲,你看看小小,她最近是怎么了?”苏雯抱着哭闹不休的女儿,语气里充满了焦躁和指责,“自从搬进这房子,小小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是不是你买房子没看仔细?这老房子风水有问题?”
“风水?这都什么年代了!”林哲感到委屈和愤怒,他想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说出来只会让苏雯更觉得他神经失常。他只能硬着头皮安慰苏雯,并带着小小去看医生。
医生仔细检查了小小,各项身体指标都正常,心理测试也显示孩子并无明显的心理创伤,只是表现出一些焦虑。医生建议多陪伴,或者寻求心理咨询。可林哲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焦虑。
那些影子,已经从偶尔的异动,变成了持续的诡异。它们不再仅仅是简单的模仿,它们开始有了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虽然这些“表情”和“动作”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扭曲和阴暗。林哲甚至在厨房的墙上,看到过自己的影子,在自己转身的一瞬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冷酷的笑容。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陷阱里,而那个陷阱,正在慢慢收紧。
### 第二章 噬影传说
林哲尝试用各种方法去理解和解决问题。他在网上搜索“影子异变”、“城市传说”、“灵异房屋”,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绝望中,他偶然点进一个不起眼的老旧论坛,里面有一个关于“老城区噬影人”的帖子。